盛棠沒再動,心裏卻對他這種惡劣的行為嘀嘀咕咕,別過臉去不想看他。
“又在心裏罵我呢?”
躲都躲不過,被他強製轉回來。
“來,罵出聲來給我聽聽。”
對上他戲謔的目光,盛棠立刻耷拉下眼皮,長長的睫毛跟著扇動。
“不敢。”
清冷的聲線,帶動著周圍的空氣都凝結了幾分。
“嘴上說不敢,心裏已經罵了好幾本顧家家譜了吧。”
挾著笑意的聲音,表明他心情不錯,所以才不同她計較。
想起之前他的樣子,盛棠抵觸的情緒更濃。
麵對著一個陰晴不定,不知何時何地就會突然爆發的人,時刻緊繃的精神遲早會叫她發瘋。
再開口,她看著他,眼睛裏有淡淡的抗拒。
“我以為,六爺把俱樂部給了我,意思是我們已經結束了。”
本還算得上溫和的臉,在聽到這一句後漸漸冷了下去。
晦暗不明的眸光反複糾纏,心裏的躁越來越難以壓製。
手掌貼在她的腦後,沿著柔順的發絲撫下去,他忽然勾起唇角笑了聲。
“胃口這麼小?”
“繼續跟著我,興許還能得到更多,不是嗎?”
盛棠看得出,他在忍耐,但她更明白,他的耐心少的根本容不下她的所有。
“我並不想從您這裏得到什麼,如果您現在覺得不值,我也可以再把俱樂部還回去。”
“盛棠。”
掌心貼在她的後腦,顧均庭微微眯起的眸子已經透出了危險的寒意。
“我來不是聽你說這些的。”
“那說明,您並不需要我。”
毫不示弱的語氣和神態,已經充分的向他展示了她的決心。
她不想繼續了,即便她連說結束的權力都沒有,她也還是這麼說了。
貼在她後腦的手掌控著她,將她按進了他的懷裏,薄唇貼著她的耳朵,“盛棠,不要逼我做一些,你會感到後悔的事。”
甚至都稱不上是威脅。
即使現在他們身處另一個國度,但盛棠的一切都在青城,她有家人,有朋友,有自己原本平靜的生活。
從前,偶爾她會覺得這一生唯一的遺憾就是再也見不到他。
如今,她覺得有遺憾的人生才是最完美的。
“多久?”
她的聲音終於摻雜了一些不一樣的情緒。
“六爺想要和我維持這種關係多久?”
“等到徐小姐回國?還是等到你們結婚?”
上熱搜的那天晚上,還在F國的顧真真打了電話給她。
開口便是興師問罪的口吻,“寶寶,我怎麼聽說,你和我六叔……在一起了?”
盛棠沒回答她,顧真真分明惱怒卻裝作關心,但又掩飾不了聲音裏的煩躁,多年朋友,盛棠不可能聽不出。
同樣,顧真真也知道,這個時候盛棠沒否認,那就是默認了。
在顧家,她已經夠讓所有人看不起了,可她最好的朋友,因為去了她的生日宴會,勾搭上了她的六叔。
顧家那些人,現在都不知道怎麼在背後對她指點羞辱,而她的親祖母顧二夫人打電話給她,難聽話說了一籮筐,態度強硬的要她立刻和盛棠斷絕關係。
“盛棠,你知不知道,我六叔和徐明薈是有婚約的!你這樣 ,就不怕別人說你是插足別人感情的第三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