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模糊著,破碎的記憶零星閃過。
心裏的痛,身體的痛,叫她再也不願麵對他。
盛棠不知過了多久,她的眼淚已經幹涸,連同著心裏的花兒也枯萎了。
四處充斥著濃鬱的情欲味道,揮之不去,仿佛已經隨著她的呼吸沁入身體。
顧均庭靠在床頭抽煙,煙霧彌漫開,混著那股味道,愈發的糜爛頹敗。
盛棠縮緊了身體,靈魂卻無處可逃,無處可躲。
顧均庭低眸看了她一眼,而後強勢的將她撈進懷裏,安撫似的摩挲了下她錯落著旖旎痕跡的肩。
她的身體本能的發顫,喉間溢出細微的壓抑的抽噎。
顧均庭滅了煙,粗糙的手指在她頰上蹭了蹭,他低頭吻在她額上,灼燙的氣息帶出低啞的聲音。
“以後乖乖的,下次不這樣了。”
似是溫情脈脈的哄,放軟的語調透出少的可憐的疼惜。
盛棠不再發出任何聲音,而後任由他抱著她去了浴室。
吹風機的轟鳴在耳畔響起時,她緊閉的眼角滑出了淚痕。
她在他麵前何等的卑微,貪戀著那一點點並不可貴的溫情,賭上了一生的勇氣,最終被傷害的皮開肉綻。
她開始恨他了。
就連她的夢裏,她都不再允許他踏足。
她要將他徹底從她的心裏剜除。
早上盛棠醒來的時候,身上的疼痛像是被車輪碾過一樣,她強撐著從被子裏出來。
床單被褥都是新換的,殘留著淡淡的陽光皂角的味道,混著熟悉的屬於他的氣息。
盛棠聽到外麵有聲響,要下床時發現左手無名指多了枚戒指。
璀璨耀眼的紅鑽,切割的完美無瑕,閃爍著高貴的光芒,鑲嵌在鳳凰盤花扣形狀的戒托上。
盛棠驀然晃了晃神。
在H國酒店那一次,她說她要扣子,顧均庭說回來給她找顆大的。
是挺大的一顆。
壓的她胸口憋悶,站不起身。
不可控的去想,在她睡著的時候,他是怎麼將這枚戒指套在了她的手指上。
那時,他在想些什麼?
昨夜的補償?乖乖對他低頭,往後任由他予取予求的獎勵?
盛棠輕輕撫摸了下雕琢精致的鳳凰扣,隨後她取下來,放在了床頭櫃上。
她換了衣服,從臥室出來,走到客廳看到了一個婦人在廚房忙碌。
聽到動靜,那人忙放下手裏的活計,從廚房出來。
“盛小姐,您醒了,早飯馬上就好。”
她態度恭敬,語氣和善。
盛棠見過她,是楓景園的傭人薛姨。
她說完倒了杯溫熱水給盛棠,盛棠接過來同她道了謝,放下後去洗漱。
鏡子裏的自己眼睛有點兒腫,臉色蒼白,方才她同薛姨說話,聲音也是嘶啞無力,憔悴至極。
化了妝,她出來時,早飯已經擺在餐桌上了。
盛棠坐下後,薛姨給她盛了一碗雪梨銀耳粥,盛棠接過來,抬頭對她說,“薛阿姨,您坐下陪我一起吃吧。”
薛姨應了,在她對麵坐下,卻隻看著她吃。
等盛棠吃完了,她忙站起來,從廚房拿了一個保溫瓶出來,“盛小姐,這裏麵是天山雪菊,婉姐特意叮囑我帶給您的,您帶去公司喝。”
盛棠接過來,“幫我謝謝婉姨。”
薛姨應著,又說,“我一會兒打掃了衛生就走,您下班之前我過來幫您做飯,您有什麼想要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