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棠沒想過她是被人害死,因為她太過美好,盛棠不覺得會有人對她下的去手。
“我猜想……”顧宴錚說,“顧均庭可能親眼目睹他母親被虐殺……”
盛棠倏然看向顧宴錚,顫動的瞳孔裏布滿了不敢置信。
“他現在的樣子你也看見了。”顧宴錚微微歎息,“當然,我也隻是猜測。”
可也許他的猜測就是事實,盛棠想。
她想起那年遇見顧均庭,他站在他母親的墓碑前,眼睛裏除了傷心悲痛,還有恐懼。
隻是那時她太小了,看不懂他更多的情緒,更不知道他剛剛經曆了什麼。
那時他母親已經死了。
盛棠在他最後的溫柔時刻遇見了他。
後來,後來他就瘋了。
也許,他還曾經曆過別的,但盛棠都不知道。
她從前沒想過去探究,為什麼當初的他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盛棠自以為對他用心,卻從沒想過走到他身邊仔細去看看他。
她所謂用心的喜歡,隻是當年匆匆一瞥,說到底,是她喜歡一個長得漂亮的哥哥。
尤其,他還有一個更漂亮的媽媽。
就像沈言所說,她是見色起意。
路邊看到一朵開的好看的花,她都想薅回家,她對顧均庭的喜歡,就和喜歡那朵野花一樣。
那一年,他去救她,她發現當初沒來得及薅回家的野花長成了棵大樹,樹上開滿了花,更加的豔麗絢爛。
她就想把整棵樹都挖回家。
如今,她再遇見他,又發現那棵樹上的花開的還是那麼漂亮,但樹枝卻是有毒的,於是,她就想躲開那棵樹。
她甚至都沒有走近了看看,到底是樹本身有毒,還是他被別人潑了一身的毒。
“看來,你對他一無所知。”顧宴錚笑笑,“盛棠,我說過,你對他還有期待,但你的期待到底是什麼,恐怕連你自己都不知道。”
“那麼,你對我的期待又是什麼呢?”盛棠反問,“幫你搶回徐明薈?我並不覺得你真有那麼喜歡她。”
盛棠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即便顧宴錚給她買的衣服都是按照徐明薈的喜好來,盛棠也不覺得顧宴錚對徐明薈有多麼喜歡。
因為表現的太過於明顯,而顧宴錚不是這麼直白明朗的人,他所有的心思都隱藏在一副看似溫良無害的外表之下。
“你可以先嚐試把我當作朋友。”顧宴錚說。
“就這樣?”
“嗯,就這樣。”
盛棠點頭,“好,那我不欠你什麼了。”
在這種事兒上她可沒那麼大義凜然,誰要無聊的內耗,糾結什麼負罪感。
顧宴錚笑意深深,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的縱容,“你原本也不欠我什麼。”
盛棠很坦蕩的樣子,“你說的對。”
顧宴錚笑的更加愉悅。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沒幾步,迎麵開過來一輛跑車,速度很快掠過去,但很快便聽見急刹車的聲音,而後那輛車倒了回來。
Vitas停下,朝著那輛車汪汪叫了兩聲,顧宴錚把它喊回去。
車子在他們旁邊停下,有人下了車。
“五叔。”
盛棠循聲看過去,覺得有些眼熟,不由再看了兩眼。
“盛小姐也在。”那人看向盛棠,一臉熟絡的笑,見盛棠又是那個不認識的表情,嘴角僵了僵,再次自我介紹,“盛小姐,又把我忘了?這可是咱們第四次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