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病才有那種愛好。
“用我的命換你幡然醒悟,值當?”盛棠後背靠在車門上,神情淡淡,“況且,你會麼?”
她的聲音也涼涼的。
顧均庭忽然的呼吸一沉,心也跟著沉下去。
他在她的眼睛裏看到了失望,就連她的眼神也黯淡下去,就像那次他發了狠的強迫她時,她的樣子。
本因為一場婚禮被點燃起的神彩不複了。
顧均庭感覺到了心慌,前所未有的心慌。
“寶寶。”他叫她,而後想要伸手去抱她,但盛棠立刻躲開了。
幡然醒悟這種事情怎麼會發生在他身上呢?盛棠想。
他不會知道她究竟想要什麼,即便她一次次的明確向他表達,他也不會給。
盛棠又想,他大概已經失去了愛一個人的能力。
她從大衣裏側的口袋裏拿出了另外兩張機票放進他手裏,顧均庭低眸看見上麵是回青城的航班,他們兩個人的。
盛棠沒再說什麼,隻是開了車門下車。
她繞到車後打開後備箱,伸手拿行李的時候,一隻大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她本能的掙紮,要抽回手來,但顧均庭緊緊攥著她的手腕,順勢將她拉進懷裏,扣住她的後頸將人按在胸膛上。
“盛棠,告訴我,你現在在想什麼?”
明明她什麼也沒做,他卻在這一刻慌的不成樣子。
盛棠推開了他,沒用力,神情平靜到什麼也看不出。
“如果你決定回白家了,那就告訴我,”她語調平緩,眼睛裏卻透出冷意,“早早告訴我,比讓我像個傻子一樣愚蠢的等著強。”
“我什麼時候說我要回白家?”顧均庭表麵上還是那般輕鬆,實則看到她的冷漠時,他心裏全亂了。
她怎麼又這樣了?
是真的沒那麼喜歡他麼?嘴上說喜歡他、愛他,真的都是騙他麼?
他又伸手想要把她拉回懷裏,感受不到她的溫度時,他心裏不安到了極致。
盛棠退後了一步。
“不如離婚吧。”她十分幹脆的說出了這句話。
顧均庭好似一下子沒聽到她的話,眼睛裏一閃而過的愕然,隨後翻湧的氣血喧囂而上,瞬時侵占了他的理智。
“盛棠,你他媽再說一遍!”
剛結婚沒幾天,她就說離婚?
還他媽說的這麼輕飄飄的,好像丟個垃圾似的,還是個一點兒份量都沒有的垃圾。
他眼睛裏翻滾著躁怒的猩紅,死死的盯著她。
“我說,離婚。”
她還真敢再說,臉上的表情都沒變一下,語調平緩的不帶一點兒起伏。
顧均庭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將人攥回來,但在看到盛棠吃痛蹙眉的瞬間他立刻鬆了手,隻圈住她。
看著她不發一言,隻默默偏頭躲避的樣子,顧均庭強壓住心裏的煩躁,抬手摸了摸她腦後的頭發,低下聲音,“好,我的錯,不鬧了好不好?”
究竟是誰在鬧呢?
盛棠不想說話了。
但她不說,他連猜都不會去猜,盛棠仰頭對上他的眼睛,極認真的對他說:“我不會去K國,不會和你回白家,我知道……知道她在那裏。”
宋元說,肖橙從K國回來。
盛棠不說,可她會想,她不多問,不多探究,但心裏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