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長恭皺眉看著這副人間慘劇,此時的他怒火滔天,心中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在步雲城徘徊浪費時間,如果自己繼續追擊的話,敵軍肯定不會有時間在此處燒殺搶掠,害死這麼多無辜百姓。
“當真是該死。”高長恭冷冷的說道。
哪怕是性情冷酷的尉相貴也有些不忍,他看向高長恭道:“將軍,我們現在要不要繼續追?”
高長恭冷笑道:“南陳這幫賊子此舉天怒人怨,如此殘害我北齊百姓,不將那支殘軍千刀萬剮,可解不了我心中之恨,尉相貴你帶著人在此處收斂百姓屍骸,其餘人等繼續隨本將追擊!”
此間慘劇已經徹底惹怒了高長恭,要知道平常的高長恭一直都很淡定,北齊上上下下都說他脾氣溫和,善良敦厚,但是今日的他隻想殺光這些南陳賊子。
而且此次高長恭可是精銳頻出,他帶來了北齊最精銳的騎兵— —甲騎具裝。
甲騎具裝顧名思義就是無論騎兵還是戰馬全都以重甲覆蓋,而且騎兵身上的鎧甲更是以威武雄壯著稱的明光鎧,兵器也從長矛變成了非猛士不能使用的馬槊。
北齊的甲騎具裝一直都很有名,當年也與魏國最精銳的騎兵虎豹騎交過手,結果就是虎豹騎的豹騎被無情碾壓,身為重騎兵的虎騎也是與北齊的甲騎具裝兩敗俱傷,雙方都因為承受不了損失而選擇各自退兵。
正是因為帶著重騎兵,所以高長恭才並沒有選擇持續追擊南陳大軍,而是選擇留在步雲城善後,畢竟從他的角度來想,這幫殘兵敗將就算是讓他們跑個一夜又怎麼樣,騎兵的速度可是難以想象的,即使是重騎兵也遠比這幫用兩條腿趕路的家夥快的多。
結果就是抱著這個心思,平白無故害死了這麼多平民百姓,這讓高長恭憤怒之中又有些自責。
所以高長恭此時此刻隻想全殲這支殘軍,還要用他們的頭顱來祭奠這些慘遭飛來橫禍的百姓。
此時北齊境內已經是一片風波,不過這卻沒有影響到銘山城的高歸彥和韓賢,畢竟高緯也沒打算將他們調回來。
但問題是程靈洗帶著兵馬四處出擊,還襲擊了北齊運輸糧草的大軍,而駐紮在銘山城內的魏國兵馬的糧草也是由北齊提供,這一時之間魏國和北齊眾將可就感到有些不對勁了。
“你們北齊的人到底是怎麼回事,糧草本應該在一天前運到,怎麼到現在運糧隊還不見蹤影?”呂布敲了敲桌子,指著高歸彥道。
麵對呂布指責,北齊眾將都有些惱怒,高歸彥怎麼說也是北齊的王爺,你呂布這種輕蔑的態度是什麼意思?
高歸彥礙於身份沒有反駁,而韓賢卻有些坐不住了,他反唇相譏道:“呂將軍如此心急做什麼,反正你我現在也呆在這銘山城整天無所事事,少吃一兩頓也無傷大雅。”
“韓賢,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在指責某吃幹飯嗎?”呂布微眯雙眼,死死盯著韓賢道。
“呂將軍這麼敏感做什麼?本將可沒有這個意思。”韓賢轉過頭去道。
呂布拍案而起,巨大的力氣將桌子砸出一道裂縫,看得周圍人心驚不已,而麵對呂布充滿殺氣的眼神,雖然韓賢不覺得呂布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自己,但還是感覺頗有壓力,完全不敢與呂布對視。
“韓賢,你是不是覺得某不敢殺了你?”呂布淡淡的吐出一段話,而這段話讓高歸彥和韓賢臉色一變,而在他們兩人身後的北齊將領都將自己的手摁在劍柄上。
兩方人馬一時之間僵持起來。
張遼眼見不好,他連忙站起來打圓場道:“高將軍、韓將軍稍安勿躁,奉先不是這個意思,確實是因為糧草緊張,奉先一時氣急之下才會說出這種話,還望兩位將軍不要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