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穎這副姿態確實嚇到了安吐根和賀蘭豹,即使是一向飛揚跋扈的高阿那肱也不免有了一絲敬意。

但這些卻影響不了高阿那肱,畢竟活著的胡穎就是一大軍功。

但就在此時,在高阿那肱的身後,一支騎兵飛速趕來,這讓高阿那肱臉色一變,現在的北齊誰有這麼大規模的騎兵,毫無疑問就是北齊的那位蘭陵王高長恭。

而這也讓高阿那肱惱怒起來,不過惱怒的對象卻是祖珽,畢竟他剛剛可是讓祖珽帶走了五百士卒,命令他嚴加防守,不允許放高長恭以及他麾下一兵一卒進來。

不過高阿那肱明顯是為難祖珽了,他確實阻攔了,甚至態度還很強硬,不過在高長恭率領的甲騎具裝麵前,這些步卒的阻攔就跟個笑話一樣,輕易就被突破了。

但話又說回來,高阿那肱顯然是想多了,高長恭沒這個心思去搶他的功勞,他隻是想知道南陳另一支殘軍的蹤跡,畢竟從皮景和那裏傳來的消息,自從北齊大軍重新收回宣漢城後,程靈洗率領的兵馬便不見了蹤影,要知道那支大軍人數也不少,足足有近萬人。

既然遍尋無蹤影,高長恭便隻能寄希望於胡穎,看看胡穎那邊到底知道不知道程靈洗的具體去向,所以他在聽說胡穎選擇主動下山突圍時,才會帶著騎兵以最快的速度趕來。

不過高長恭可能要失望了,胡穎、張彪和程靈洗本就是分散擊之,而在自己被追殺後,胡穎此行的目的實際上也是宣漢城,目的是與程靈洗會合,隻不過在快要到達時因為沈恪的那段話才選擇臨時改變方向,結果就被包圍在這處山林之間。

再說了,別說胡穎真的不知道,就是他知道,那麼以胡穎的性格也肯定不會說,高長恭此行也隻不過打著試試的心態而已。

而高長恭一來,高阿那肱整個人的心情都差了很多,此時的他也顧不上胡穎了,直接帶著安吐根和賀蘭豹攔在了高長恭的馬前。

高阿那肱斜了一眼高長恭道:“蘭陵王不在自己的營帳裏部署防禦,跑到我這裏來做什麼?”

高長恭淡淡的說道:“可有生擒活捉胡穎?”

麵對高長恭這話,高阿那肱就更加確定此人是來爭搶功勞的,所以他毫不客氣的說道:“蘭陵王,胡穎此人從我營寨打算突圍,此人自然交由本將處置,跟你又有什麼幹係?”

高長恭知道高阿那肱打的是什麼算盤,也知道高阿那肱是誤會自己了,所以他淡淡的說道:“你不要誤會,本王此次前來不是與你爭奪軍功,隻是要你交出胡穎,本王要拷問他幾個問題。”

聽到高長恭的話後,高阿那肱笑了,還說他高長恭不是來爭奪軍功的,在高阿那肱看來,隻有一個胡穎才值得他封王,現在高長恭想要虎口奪食,他當然不答應。

“安吐根、賀蘭豹。”

“末將在。”兩將連忙道。

“爾等率領兵馬好好保護我們這位蘭陵王,如有異動,無需理會,全部斬殺,當然了不得傷了我們這位蘭陵王殿下一根汗毛。”高阿那肱冷冷的說道。

高長恭瞪大了雙眼,他著實沒想到高阿那肱會說出這種話。

而此次高長恭也算是失策了,畢竟是突然聽到這個消息匆匆而來,他隻帶了一百甲騎具裝。

而現在圍在他身邊的兵馬足有一兩千人,而甲騎具裝的衝擊力在這遍布絆馬索的營寨裏更是毫無作用,更何況高長恭雖然很看不起高阿那肱,但也不至於將屠刀舉向自己的同袍吧。

“高阿那肱,回朝後本王定要參你一本。”高長恭氣憤之餘也有些無可奈何。

而高阿那肱可不管這些,他馬上命令麾下兵馬再次朝著胡穎而去,他勢必要生擒胡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