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寂寥,月光朦朧。
涼風穿過門簷,輕輕扣動窗扉,院中桃樹新結的果子已經打紅,翠綠的葉梢在微風中輕輕擺動,映著滿天的星光,靜謐又滿是生機。
韓芷眼睛將閉未閉,耳邊不時有沉重的呼吸聲傳來,她辨不清是自己的還是越豈的。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自己唇角都隱隱有些發疼,越豈才鬆開扣著她的兩隻手,腦袋往邊上一偏,一道伴著濕氣的吻就這樣落在了她玉白的脖頸上。
韓芷意識都有些混亂,聽覺卻在這一瞬間達到頂點。
她聽見從窗外經過的夜風,聽見在風中打旋的燈籠,也聽見屋內靜靜燃燒的蠟燭聲,以及身邊人刻意壓製,卻怎麼也控製不住的沉重呼吸聲。
“芷兒……”
越豈不知什麼時候停下動作,半撐著身子在她上方靜靜望著她。
許是因為情動,他嗓音有些啞。
一雙眸子沉的猶如那最悠遠的夜,韓芷隻看了他一眼,就怎麼也移不開視線。
“怎麼了。”
她聽見了自己的聲音,輕柔中帶了一絲嬌媚,有些陌生。
越豈眨了一下眼睛,本就未係牢的衣帶突然散下,露出他藏在衣下的大片肌膚。
與他冷豔矜傲的白皙俊臉不同,他的身子健碩且有力。
肌肉未蓄力時隻平靜的躺著,一蓄力無數條暗藏著的筋脈瞬間泵起,配著那些縱橫交加的疤痕,威懾力十足。
一如他這個人,外表看著矜貴,內裏卻凶狠又淩厲。
韓芷盯著那些疤痕有些失神,等她再反應過來時,才驚覺自己的手不知何時竟貼到了那些疤痕上。
越豈的呼吸又沉了一個度,湛黑的眸子在這一瞬間變得有些危險。
“別動。”
韓芷微微挑起眸子,靜靜的看了他一瞬:“為什麼不能動?”
越豈將身子壓低了些,讓韓芷感受到他的變化。
“你再動的話,我就忍不住了。”
沉沉嗓音到了耳邊,有些慵懶又有些性感。
韓芷心口被燙了一下,下意識想要收回手,卻被越豈死死扣了住。
“夫人,我說了,你再動的話,我就要忍不住了。”
韓芷潛意識覺得此時的越豈有些危險:“我……我就是想收回手。”
“晚了!”
呼吸再次被奪,韓芷大腦停滯了一瞬,再醒過神時,身上衣衫已經去了一半。
“越豈,你等等……”
她阻攔不了身上的人,說話的嗓音都有些發顫。
越豈眼尾有些發紅,配著眼底的淚痣,妖冶又危險。
“等不了。”
韓芷隻聽見他沉沉說出這三個字,再醒來時已經是後半夜。
屋內燭火燃到尾,隻剩一些未化盡的紅蠟還沾在燭台上。
越豈發現她醒來時,就見她望著那兩隻紅蠟發呆。
“想什麼呢?”
韓芷抱住他橫在自己胸前的手臂,有些好奇:“我記得你屋內往日燃的不是黃蠟嗎?怎麼換了。”
越豈伸手替她攏了下鬢邊的碎發,輕輕在她耳朵上親了一口。
“我專門讓人換的,你之前沒發現嗎?”
韓芷嗓子有些難受,低咳了一聲後抬眸望著他:“專門讓人換的?”
“嗯。龍鳳呈祥,新婚專用的紅蠟,備了好久呢。”
韓芷思緒亂了一瞬,突然醒過神。
“原來你是早有預謀!”
越豈將腦袋埋在她脖頸處,沉沉的笑了一聲,有一種奸計得逞後的愉悅。
“夫人真聰明,這都被你給發現了。”
韓芷氣不過,掄著小拳頭給他了好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