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一點,顧白卻很肯定。
魯讓的神識,被他分裂的絕不止陳軒這一個。
魯讓的本體,那個遊離在暗處,隨意侵占別人身體的那部分神識,還有陳軒這個,至少三份。
他說他有四道魔輪印。
那分身究竟是不是有四個,顧白無法推測,必須盡快找到本體!
蘇沫見顧白一直沒說話,忍不住抬起小手揮了揮。
“小白,你怎麼了?”
顧白回神,輕輕搖了搖頭。
“沒事,走吧!”
他將畫像塞進儲物器中 。
陳軒急聲道,“公子,我爺爺……他真的沒死嗎?”
顧白道,“沒死,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嗎?”
陳軒的神情垮了下來。
“所以,他一直都在騙我嗎?”
“那我……到底是誰?”
顧白表情冷淡,他並沒有幫人解惑的興趣。
而且,一個人的心結,旁人是幫不上忙的。
蘇沫挽著顧白的胳膊看向陳軒,脆生生說道,“你是陳軒啊,怎麼這麼笨!”
陳軒愣住,猛地抬起頭看向蘇沫,目光裏的茫然竟是漸漸消散。
“謝謝你蘇沫姐。”
蘇沫撇撇嘴,“說你笨還謝我,腦子是不是被扇傻了!”
對於陳軒打傷顧白這件事,她依舊有些耿耿於懷,不肯給好臉色。
顧白倒是有些欣賞的看了她一眼。
這丫頭,看什麼事情都很通透,明明傻氣,卻又總是給人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很奇怪。
顧白三人很快下了山,應蘇沫的央求,去了一趟紅河村。
村子裏早就破敗不堪,不過依舊有一些熟悉的東西存在,
比如河邊的大楊柳,比如破舊的推車,比如隻剩下半截的門栓。
“小白,你說這個世界,還能恢複到以前的樣子嗎? ”
顧白看著蘇沫,沒有回答。
蘇沫也沒有再追問,或許她隻是發了個感慨。
陳軒站在他們之後兩步的距離,此刻內心和蘇沫一樣感歎。
感歎這個世界,感歎他的人生。
沉默良久,蘇沫又恢複了活力,拉著顧白的手開始嘰嘰喳喳說起小時候的事情。
顧白偶爾會回應兩句,卻並不多。
兩個人的氣氛卻異常的契合,仿佛誰也插不進去。
陳軒的心情隨著蘇沫的聲音漸漸被安撫住。
三人正準備離開紅河村,顧白的腳步陡然停了下來。
那隻老虎也忽然變得躁動,碩大的腦袋低垂著,
鼻孔不停的噴出熱氣,吹著地麵的塵土都飛了起來。
蘇沫此刻還坐在老虎的身上,她清晰的感覺到老虎的緊繃。
下一刻人家就被顧白抱了下來。
“小白,怎麼了?”
顧白還沒回答,陳軒就道,“我覺得周圍的空間不對勁,有人在附近。”
“像困住那隻老虎一樣,困住我們!”
顧白掃了他一眼,這孩子倒是敏銳。
“是陣法!”
“陣法?”陳軒怔了怔,“爺爺……不,那個人以前也教了我一些有關陣法的東西,”
“不過明顯和現在不同!”
顧白沒說話,抬手揮出幾個法印,
金光撞擊,周圍的環境如陡然撥開了迷霧一般,變得不再一樣。
破舊的山村已經消失,周圍變成了陰森恐怖的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