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眉心輕皺,他以為老烏龜說的是他重生在顧小山身上的事情,並未多想。
“前輩,你剛剛問我夫人是誰,可有深意?”
老烏龜卻依舊盯著他看。
看了好一會兒才將目光轉向蘇沫。
“小丫頭很漂亮啊。”
蘇沫衝他嘿嘿笑道,“謝謝您。”
老烏龜又道,“那你知道你為什麼這麼漂亮嗎?”
這話把蘇沫給問懵了。
她想說當然是因為她爸媽漂亮,所以她才漂亮。
可她忽然想起來,她好像長得跟她爸媽並不像。
再想細細回憶,那些記憶都變得模糊起來。
她甚至都想不起來父母具體的長相,是雙眼皮還是單眼皮,嘴巴什麼形狀,鼻子挺不挺。
她有些慌,抬手輕輕敲了敲腦袋,卻被顧白握住。
“怎麼了?”
蘇沫慌亂的反握住顧白的手,“小白,我記不起來我爸媽的模樣了?”
“怎麼會這樣?我不可能忘記他們的啊!”
顧白猜測跟她胸口的封印有關。
如果蘇沫和他的遭遇類似,那麼屬於這具身體的記憶就會變得很淡甚至完全消失。
比如現在,關於顧小山的記憶就已經很模糊。
老烏龜淡淡開口。
“你想記起來,前提是你要知道你到底是誰?”
蘇沫凶巴巴的看向老烏龜。
“我叫蘇沫。”
老烏龜輕輕搖了搖頭。
“我手上還有活,你們隨意。”
他說完不再理會顧白和蘇沫,繼續躬身擺弄花草。
蘇沫很無助,精神再次受到刺激,昏昏沉沉的歪倒在顧白懷裏睡了過去。
顧白檢查了一下她的脈象確定無礙之後才鬆了口氣。
隨後衝著老烏龜微微躬身。
“那就打擾前輩了。”
他說完打橫抱起,將蘇沫帶進了正殿。
他以前來過這裏,記憶清晰並未忘記。
很快找到了偏殿,推門而入。
窗台上落下的小飛鳥驚了一下,撲閃著翅膀飛走了。
顧白將蘇沫放在床上,稍作片刻起身離開。
他走以後飛鳥又折返回來,歪著腦袋看床上睡著的蘇沫。
此刻的蘇沫周身再次縈繞淡淡的金色光暈。
整個房間的靈氣都被攪動。
卻又並沒有引起激烈的漩渦,好像有一隻大手溫柔的撫過所有的靈氣,引導著它們一點一點侵入蘇沫的眉心。
殿外的院子裏,顧白找到了老烏龜,從儲物器中摸出兩壇酒放在了桌子上。
酒香四溢,老烏龜聳了聳鼻子。
“小子,這東西加了你的神識之力,這麼舍得給我?”
顧白眸光堅定。
“前輩,請您知無不言。”
老烏龜將手裏的活暫時放下,隨後走到唯一的木桌前坐下。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身上的殺氣很重。”
“我當時很不喜歡你。在你身上我看到了罪惡之神的影子。”
“幾百年過去了,再見你,你的變化很大。”
“我指的不是樣貌。”
“而是神魂。”
“小子,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顧白愣了愣,忽地輕輕的笑了起來。
他想起蘇沫說的話。
“我不想知道前世,我隻想知道我夫人到底怎麼了。”
老烏龜喝了一口酒,看向顧白的眼神溫和了幾分。
“她身上有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