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我的確沒什麼關係,但和胡大善人有關啊!”溫曉知的眉毛一挑,並沒有因為身在縣令府而有幾分膽怯,看得一旁人都有些驚訝,“如意樓,紅雨閣,聽雨軒……想來這些店的幕後東家都是胡大善人吧?”
溫曉知提到的這些店鋪不僅有鎮上的,甚至還有一部分是京城的。胡大善人之所以有那麼多的銀子,無非是因為壟斷了不少地方的行業,這樣一來即便是他隨意控價也無人知曉。
除此之外,胡大善人還會在背地裏做不少非凡斂財的勾當!
“你不要血口噴人!”聽到這些店鋪名字的時候,胡大善人總算是坐不住了,直接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像是溫曉知這種開小鋪子的人胡大善人不是沒有遇到過,往往就是少給點銀子或者直接打一頓,那人就不敢說什麼,像是溫曉知這種硬骨頭,胡大善人著實還是第一次見。
“是不是血口噴人,您心裏應該很清楚。”說這話的時候,溫曉知的臉上充滿了諷刺,若不是宋景曜給自己看這些東西的話,她還真不知道原本看起來和善的胡大善人竟然能做出這麼惡心的事來!
“你,你,給我把她抓起來,亂棍打死!”趁著知道的人還不多,胡大善人急忙想要堵上溫曉知的嘴。
隻是他一著急就忘記了,這裏不是他的胡府,而是縣令府。就算他再怎麼大聲說話也根本就沒有人理會他!
“我看誰看動她!”
聲音是從門外傳來的,在眾目睽睽的注視下,一個身穿玄色衣衫的男人緩緩地走了進來,聲音雖不大,但卻讓原本有些嘈雜的大堂突然停止了說話,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你怎麼來了?”溫曉知顯然是意外的,要知道兩人原本說好的是由溫曉知帶著這些證據揭發胡大善人,這樣的話,宋景曜就沒必要扯進來了。
可現在……
“我不放心你。”宋景曜的話比較直白,再加上他那赤裸裸的眼神,即便是溫曉知也難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要知道,這裏可是縣令府啊!
“私自闖入大堂,你可知這是何罪?”秦縣令是等倆人交流完了之後才開口說話的。
“知道。”宋景曜點了點頭,順便從自己的衣袖裏掏出了一塊令牌,“隻是我是傳皇帝口諭的。”
皇帝口諭?這下秦縣令哪裏敢怠慢?等看清了那塊令牌的模樣之後急忙跪在了令牌麵前。一時間,就連旁邊站著的那些官兵和胡大善人都一齊跪了下來。
溫曉知明顯愣了一下,就在她想著自己是不是也要下跪的時候,宋景曜第一時間抓住了她的胳膊,然後輕聲說了句,“不用。”
“這裏是關於胡鞍山這些年來在西佛鎮所作所為的所有證據,明麵上為百姓著想,背地裏卻搜刮民脂民膏,勾搭朝廷命官,即日起,送往京城,不得延誤。”宋景曜說這話的時候,氣場全開,讓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尤其是胡大善人,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事竟然突然就被皇上知道了,一瞬間跌在了地上,好半天都沒有反應。
“我們走吧,這裏會有人處理。”說完,宋景曜就帶著溫曉知離開了這裏。
溫曉知甚至都沒來得及問他這一切怎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就有兩個小人兒跑過來撲在了她的懷裏。
“娘……”陶城和陶婉瞬間哭出了聲,緊緊地抱著溫曉知怎麼也不鬆手。
“好了好了,娘沒事。”溫曉知輕聲安慰著他二人,但效果並不明顯,即便是在回去路上的馬車上,他們也不肯撒手。
慶幸的是,除了陶城和陶婉以外,其他的孩子並不知道溫曉知發生了什麼事,所以隻是看見宋景曜有些驚喜而已。
“宋叔叔,你這次回來還走嗎?”陶婉被宋景曜抱在懷裏奶聲奶氣地問著。
“不走了。”宋景曜捏了捏她的小臉蛋,心裏竟出奇地心安,“宋叔叔當你爹好不好?”
“好!”幾個孩子聽到這話急忙都湊了過來,隻有陶城一人站在溫曉知的身邊,似乎在征詢著她的意見,“娘,你答應他了?”
溫曉知想了許久之後總算是點了點頭,“以後我們一家七口就一直生活在一起吧!”
胡鞍山是在第二日被押往京城的,恐怕他到死都不會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什麼。不過慶幸的是,那一家七口人在留村的生活也會越來越安寧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