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答答”的聲音從窗外傳來,不巧的是,細雨伴著微風,還在外麵不停地吹動。

又是一個下雨天。

看著葉蘇染逐漸變白的臉色,江馳燁將她抱了起來,放在床上。

“老婆,聽老公的話好不好,現在就去醫院,好不好?”

“老公,我不想讓你擔心。”

江馳燁是這個世界上,她唯一在乎的人了。

她不想江馳燁擔心。

“可是你不去,我才會擔心!”

每逢下雨就虛弱難受成這樣,他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老公,我能忍,不下雨就好了。”

“傻話。”

江馳燁歎了聲氣:“哪有不變的天,總會有下雨的時候,老婆,我知道你是怕我擔心,可你越是不說,我心裏就越沒有底數。”

“老公,我可以告訴你實話,你別擔心了好嗎?”

江馳燁眼睛裏的深情和擔憂讓葉蘇染也難過起來。

“好。”

江馳燁點點頭。

“其實,我手臂上的傷,的確是槍彈造成的,但是,受傷的期間,我不知道被誰給下了毒,雖然撐過一劫,但是……傷口惡化,加上餘毒未清,才會這樣,後來組織也找了許多醫生給我醫治,但是他們都說,體內的毒成分複雜,他們都無能為力。”

連國際知名醫生都沒有辦法,別說是克瑞斯這種她名字聽都沒聽過的醫生。

“中毒?”

江馳燁倒吸一口冷氣,中毒這樣的事情,隻有在電視劇裏他才看到過,畢竟是法治社會了,誰敢這樣罔顧法律?

“誰?”

江馳燁語氣止不住地冷,隻有他自己知道,他這一刻,多想殺人。

敢給他老婆下毒!

“不知道。”

葉蘇染眯著眼睛,目視前方,似乎是在回憶,良久,她仍是沉默。

“是悄無聲息的麼?”

“嗯。”

葉蘇染臉色微紅:“老公,我是不是太沒用了,誰給我下的毒我都不知道?”

“不是沒用,是他們心機太重了。”

不過,葉蘇染能挺過來,就是好事。

“老婆,你知道克瑞斯的本名,叫什麼麼?”

江馳燁的話題峰回路轉,又回到了克瑞斯身上。

“不知道。”

“莫拉斯……克瑞斯。”

葉蘇染在心裏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突然睜大了眼睛:“傳說中的鬼醫,莫拉斯?”

Y國人,因為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治療好了許多絕症病人,在世界各地都享有盛名,可是幾年前,卻突然消失了,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消息!

葉蘇染組織的人也派人去找過,可這人藏得很深,從來打聽不到消息!

沒想到,竟然就在這裏!

“嗯。”

江馳燁給了葉蘇染一個堅定的眼神:“他醫術高明,相信我,肯定能幫你治好的。”

“好吧。”

許是以前的醫生都給了葉蘇染太多的失望,所以盡管是鬼醫莫拉斯,她也沒抱多大的希望。

“老公,我一會兒可以去醫院,但是,你要答應我,不管情況如何,你都不準擔心,不準難過,ok?”

這哪裏跟他商量啊,聽這語氣,分明就是命令。

不過葉蘇染肯去醫院,江馳燁已經謝天謝地了,連忙點頭道:“好,絕不!”

“那我們走吧。”

郊外,一幢並不起眼的大樓外,葉蘇染嘴角一陣抽搐:“老公,你不是帶我去醫院的麼?”

這荒郊野外,離城區十幾裏地,怎麼會是醫院?

江馳燁將大衣外套給她披上,彎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嗯?”

葉蘇染不懂。

“上來啊。”

不然背對著你幹嘛?

“這會兒還在下雨,我知道你手臂酸痛又頭疼,老公背你。”

“不要,老公我很重的,而且我自己能走!”

看著她發白的嘴唇,江馳燁甩了個“自己體會”的眼神。

“快點上來!”

“好吧。”

葉蘇染都不敢相信,自己這個從不妥協從不將就的人,竟然在一兩天時間裏,被逼無奈說了那麼多句“好吧”。

好吧,也沒辦法。

隻要身邊這個人不是將就,那餘生無論如何,也不再是將就。

小雨從他們四麵八方輕飄飄灑落,她安靜地趴在江馳燁肩上,聞著新鮮泥土混雜著的花香,第一次覺得,“滴滴答”的雨聲其實也是這樣讓人舒適。

進入那棟不起眼的小樓,裏麵的景象都可葉蘇染驚訝起來。

從外麵看,這房子就是個爛尾樓,可能十年八年都沒有人來過。

可從裏麵看,才知道什麼叫“別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