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那可是淩辰啊！”
他記得葉蘇染之前最信賴淩辰，對他也是最為親近，怎麼現在……好像那邊躺著的隻是個陌生人？
“淩辰又怎麼了？”
淩辰怎麼了？比正常人多個胳膊多條腿？
看著葉蘇染絲毫不在意的模樣，老狼心裏一頓，一股寒意油然而生。
這種寒意不是像以前那種，一看見葉蘇染的眼神就會感覺到寒冷，而是——一種失望的心寒。
他還以為，方才葉蘇染的不在意，隻是麵對敵軍偽裝出來的樣子，現在看來，那個生前為葉蘇染盡心盡力的淩辰，好像在她眼裏，真不被當成一回事？
十分鍾很快就過去了。
葉蘇染始終沒有鬆口，就在九淼對著屍體割下第一刀的時候，葉蘇染依舊沒有鬆口。
想讓她投降？
這輩子，她的腦海裏，就沒有投降這個詞！
“老大！”
老狼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搖搖頭，滿臉不忍：“老大，你下令吧，我們可以假意投降，淩辰的屍體，絕對不允許被人這麼糟蹋！”
葉蘇染眼神一冷，還是以前那樣淩厲的寒意，可老狼這次鼓起勇氣，沒有再害怕了。
“老大，你要是不在意淩辰，我們在意！”
雖然投降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的，但是假意投降還可以爭取一點時間。
“你們幾個，繞去那邊，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把淩辰給救回來！”
即便已經死去，但仍是他們的同胞，他們的兄弟！
葉蘇染沒有阻止，隻是冷颼颼地看著老狼：“你知道，違抗命令是什麼後果吧？”
老狼點頭道：“我知道！”
但是他不會後悔，絕對不會！
如果今天他選擇遵守葉蘇染的命令，不去搭救淩辰，那他餘生都會在後悔中度過！
“我們投降！”
老狼的聲音從這邊傳到那頭，響在每一個將士的心上。
這道聲音是擊潰他們心理的最後一道防線，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似乎自己加入組織這麼久，他們做了那麼多的努力，看起來有些可笑？
他們甚至連淩辰也保不住，甚至要說出原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說出的“投降”二字。
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他們的存在，到底有什麼意義？
憤怒悲傷和迷茫的情緒在每個人的內心交織，他們垂頭喪氣，恨不得即刻離開這個鬼地方。
老狼帶著幾個人想要繞過去，那邊的九淼在聽見“投降”兩個字的時候，已經是滿臉的得意。
“得手了。”
一慎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沒想到，傳言中那毫無破綻的葉蘇染，竟然這麼容易就被擊潰。
“還沒有。”
九淼警惕地看著對麵隊伍裏悄然消失的幾人，笑了笑說道：“看來，葉蘇染還是不死心的呢，她派了人，想要趁著我們得意的時候，過來搶走棺材。”
就算不能搶走棺材這麼大的東西，他們也一定很想帶走屍體。
“殺了就好。”
一慎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狙擊手已經就緒。
“他們穿的是防彈衣，槍子兒是沒用的。”
九淼瞥了一眼，笑容陰冷：“倒不如，放他們過來，然後——這麼多人，難道還抓不住他們幾個？”
一慎點頭道：“也好。”
眼看老狼幾個人就要越界，雖然他們的身形已經足夠隱蔽，但並不知道，自己早就暴露在敵人的視野之中。
“我們怎麼做？隊長！”
身後跟著的幾個人也是滿臉悲憤，老狼眉頭緊皺，他是當場下的決定，還沒有經曆過深思熟慮。
就在他一邊思考一邊前進的時候，突然，“砰”一聲，槍子兒從他的腦門子前飛了過去。
他幾乎都能看見彈道！
“不好，我們被他們給發現了！”
他們穿的是防彈衣，不怕子彈，但是看見子彈從麵前飛過去，難免驚出一身冷汗。
“怎麼辦，隊長，您快給我們指示！”
所有人都催促著老狼，可他的眼神卻飄向了葉蘇染那個方向。
經過他多年的戰鬥經驗總結，這子彈，是葉蘇染那邊打過來的！
看著葉蘇染手上的槍械，老狼的心一沉。
葉蘇染朝他開槍！
這是因為什麼！
“老大，為什麼！”
老狼是又氣又難過，他是不聽指令，可是，那也是為了拯救淩辰的遺體！就算有什麼處分，那也得等他回來再說！
況且，這樣不至於要一槍打死自己吧！
難道，葉蘇染真的是那種半點感情和人性都沒有的人？
不，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