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蘇染瞥了他一眼，挑眉道：“淩辰也不是吃素的，這世界上，就還沒有淩辰查不到的事情。”
南月熙的這些小秘密，雖然難查，但也不是沒有任何人知道，隻要還有人知道，那她葉蘇染就會知道——淩辰的能力給了她莫大的自信。
克瑞斯笑了笑，點頭道：“好，我會辦好的。”
這件事情對他來說，真是再簡單不過了。
“嗯，我信你。”
葉蘇染看著克瑞斯漸漸走遠，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吹著微風，目光輕柔地看著遠處。
“你怎麼跟傳說中的不太一樣？”
聽見聲音，葉蘇染回頭，真是懷孕了聽力也不好使了，後麵站著那麼大的女孩，她竟然絲毫沒有發覺。
“那你覺得，我應該是什麼樣子？”
人跟傳聞中的自然是有差異的。
越小可微微抿唇，臉上有些失望，輕聲道：“他們都說你是個冷酷無情的人，可是我看，你竟然十分慈祥。”
慈祥這個詞用在葉蘇染身上，讓她感覺自己的年紀翻了一倍不止。
若是放在以前，她肯定要給這個好好加點任務，可是現在的她，一點兒興致也沒有。
“你不用訓練？”
女孩搖搖頭，指著自己額頭上的紗布：“傷口太深了，必須要好好修養，如果不能好得徹底，就會留下後遺症了。”
葉蘇染倒吸一口氣，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她當初也總是受傷，可從來都是十年如一日地參加訓練，從未有過什麼受了傷就不訓練的道理——老狼他們是突然轉了性子？對一個新人這麼仁慈？
“你是做什麼任務受的傷？”
女孩輕聲道：“去H國的Z城，我帶回來了幾個逃犯，殺掉了幾個，在跟他們搏鬥的過程中，我不小心受傷了。”
女孩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竟然能夠從Z城平安回來，上一次能從Z城平安回來的人，隻有她跟淩辰。
“原來是這樣。”
葉蘇染的眼睛裏多了幾分讚賞：“看來，你前途無量。”
越小可抿唇道：“我不想要什麼前途，我隻想好好訓練自己，有一天，我可以獨當一麵，我不用再被任何人所欺淩。”
聽著這句話，葉蘇染感到莫名的熟悉，想起在多年前，她好像也是對周老說了這樣一番的說辭。
到現在，她都沒有想過什麼前途無量，隻是因為自己的努力和堅持，換來了今日的地位。
“你是誰撿回來的？”
這裏麵的孩子，大多數都是暗部的人在全國各地撿回來的，發現誰有潛質，都會給他們一個機會。
這一次，好像暗部有了伯樂，撿回來了一匹千裏馬。
“我是老狼撿回來的，她說我跟一個人很像，所以帶我回來。”
“跟誰？”
葉蘇染怎麼記得老狼是最不喜歡撿小孩的的一個人？
“跟你。”
越小可跟自己很像？
葉蘇染這才仔細地打量她一眼，不得不說，確實跟當初的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地方——眼裏一樣充滿了冷漠和仇恨，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分明是一具小小的身軀，一眼就看出蘊含著大大的能量。
“那你覺得我們像嗎？”
葉蘇染來了幾分興致，笑著問越小可。
越小可想也沒想就搖了搖頭：“一開始我聽他們說，我也覺得我們很像，可是現在，我沒有覺得你哪裏厲害。”
言外之意就是自己很厲害了？
葉蘇染差點被逗笑了，輕聲道：“其實吧，我倆還真的挺像的，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是剛進組織，我學了很多，沒日沒夜地學習，沒日沒夜地訓練，我就是想著有一天能夠複仇。”
女孩的仇恨幾乎都寫在臉上了，葉蘇染一眼就能看出，她能夠出師那天會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麼——必然是複仇。
“那你複仇成功了嗎？”
越小可最在意的還是這個。
葉蘇染點頭道：“嗯，我的仇人，好幾個已經慘死在牢獄之中，一些四處流竄，還有一個，她正被關押在監獄裏，就在那邊，我的住所旁邊。”
葉蘇染指了一下，是暗部牢房的方向。
越小可歪著頭看了一眼：“原來真的可以複仇成功。”
葉蘇染失笑：“你為什麼對仇恨如此執著？”
其實她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知道了答案——因為仇恨真的是一件會讓人上癮的事情，很多人都是靠仇恨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強迫著自己一步步成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