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蘇染看了一眼審訊室裏麵的場景，點頭道：“嗯，看出來了，南月熙被你洗腦得很成功。”
如果不是克瑞斯的努力，讓南月熙現在完完全全地相信了“如果不是莫誌雲，她也不會淪落至此”，南月熙也不可能配合自己，對莫誌雲造成那麼大的心理打擊。
“其實也不能算是成功。”
克瑞斯突然眉頭緊皺，葉蘇染也跟著皺起了眉頭：“什麼意思？”
如果南月熙沒有被洗腦成功，那她方才怎麼可能說出那些話——葉蘇染還記得，之前自己不管怎麼說莫誌雲的事情，南月熙也沒有任何的反應，她不想讓自己看穿她真實的想法，但葉蘇染還是知道，她心裏一定還留有莫誌雲的一席之地。
他們之間的感情十分複雜，可總歸也不至於讓南月熙心甘情願地說出那些話。
她不會完全不在乎莫誌雲的感受。
“南月熙這個人的心理防線很強，我花費了很多心思，才讓她卸下心理防備，也花費了大量的時間，才給她灌輸新的思想。”
克瑞斯回憶著這些天發生的點點滴滴：“一開始，事情進行得並不順利，她是一定不會配合我的，加上南月熙這個人的意誌力也足夠堅定，所以一直都沒有什麼進展。”
那時候，他還以為自己的一世英名就要毀在這個女人身上了，暗部的人也是第一次聯係他，他不想自己的第一個任務就這樣失敗——雖然他不是暗部的人，但是華國暗部的勢力也是國際頂尖，而且是正麵勢力，他願意幫這個忙。
“後來，也不知道是因為我努力了的緣故，還是因為南月熙被折磨得心裏防線崩潰，我發現事情進行得順利多了，終於有了一些進展，她開始漸漸相信我說的話，開始懷疑自己的認知——”
葉蘇染打斷道：“這難道不是好事麼？”
怎麼克瑞斯卻是一張苦瓜臉？
“這哪裏是什麼好事？”
克瑞斯歎了聲氣，說道：“正是因為這樣的速度有些奇怪，不是循序漸進，就好像是，她自己本人突然就想通了，願意被我洗腦一樣。”
葉蘇染疑惑道：“什麼意思？”
哪有人會願意被別人洗腦呢？或者說，誰會放棄自己的自主意識甘願被別人奴役精神？
“我的意思是，南月熙現在的狀態，很有可能是裝出來的！”
克瑞斯想了想，覺得自己是不是不太自信了，便說道：“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是裝的，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被洗腦成功了。”
因為“洗腦”這種事情，隻能通過被洗腦的那個人最終的形態去決定是否成功，如果那個人是裝出來的，他也很難去辨認真假。
“嗯，我知道了。”
葉蘇染笑了笑，問道：“既然是這種情況，你為什麼還要選擇離開？”
是不是有點不太負責？
當然，葉蘇染也隻是開個玩笑。
“你不知道嗎？”
克瑞斯一愣，不知道想起了什麼，連忙道：“哦哦，我想起來了，箐箐是說要明天才告訴你的吧，沒事兒，我替她說了，箐箐懷孕了，我得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和孩子身上，我實在騰不開手也抽不出精力幫暗部做事了，所以得離開。”
克瑞斯話音剛落，葉蘇染已經是滿臉的驚喜：“真的？太好了，箐箐的孩子跟我的孩子隻相差幾個月！”
盡管葉蘇染也不知道孩子隻相差幾個月這件事情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地方，但她還是一個人咧開嘴一個勁兒地傻樂。
“所以，江夫人，你是同意不同意我的離開呢？”
沒有得到暗部的允許，他也是不能無緣無故地消失的，畢竟，來過這裏的人，都知道太多的秘密。
葉蘇染點頭道：“自然是同意的，她懷孕了，前麵幾個月最是不安穩，你現在就回去吧，這裏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了。”
克瑞斯鬆了口氣，連連點頭道：“那我就先走了，如果實在有什麼事情的話，你們可以給我打電話。”
“嗯。”
克瑞斯走之前還特地囑咐了一下葉蘇染。
“對了江夫人，上次你去醫院產假，報告單我看了一眼，你現在體寒，千萬注意身體，不要碰那些不能碰的東西。”
不能碰的東西太多了，醫院的醫生應該已經告訴過葉蘇染，他就不用再多說一次了。
“好。”
葉蘇染點點頭，目送著克瑞斯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