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饒有興致地看著鍾默，“這也是聖殿流傳下來的？”鍾默笑道“也不盡然，據說聖殿也確實把此處劃作禁地，但更多的是百姓祖祖輩輩傳下來的訓誡，此處不祥，終有天災，生人勿近。曾經的統治者也派過人封閉此地，到如今戰事一起，自然也就再沒人管了。我率部行軍時本打算繞過這片區域，可世事難料，偏偏和格力紮撞了個正著，迫不得已打了一場遭遇戰，戰場局勢瞬息萬變，打著打著還是打進了這裏。仗是勝了，卻還有很多後續問題要處理，屍體要清理出禁區範圍，血跡要用泥土完全掩蓋，盡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跡！”
程心更疑惑了，“至於這麼謹慎嗎？”
鍾默慢悠悠坐回主位“這是深植於所有人腦海裏的共識，哪怕是格力紮勝了他也得這麼辦，所有的將士也都知道必須這樣處理，甚至於在每個人的孩童時期，他們的父母就經常叮囑的一件事，不要靠近那片不祥之地，不要留下任何痕跡，具體原因無從得知，這個訓誡卻成為所有人的共識就這樣一直流傳下來。”
程心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做好隨時拔營的準備，有一個問題又繞回了他的腦海，“鍾默，聖殿的人現身的方式那麼奇怪，他們是怎麼做到的？你有沒有什麼猜測？暗道？機關？還是什麼？”
鍾默閉著眼睛回憶著，低沉的嗓音響起“我聽一個村莊的老人說過，在他小時候，曾看到聖殿的人突然從天而降，不止是他，周邊幾個村落的人也都親眼所見，他們看著那人在地麵降下，又看著那人漸漸遠去。這些從聖殿來的人，在老百姓樸素的認知裏，他們就是最接近祖神的人，百姓們相信他們能獲得祖神賜予的力量，做到常人所不可能做到的事。我不知道老人有沒有誇大其詞，但聖殿也遠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
“啊？”程心將信將疑“有這麼玄乎？怎麼又是聽說的呀？”程心話說到這頓了一下，感覺似乎遺漏了什麼，大腦不斷思索著，後半句卻脫口而出“就沒有什麼你親眼目睹或是確實可靠的消息？”
……
像是某個匣子被打開，又像是某些信息被補全，遺漏的最後一塊碎片出現，程心完成了最後的拚圖。他努力克製著情緒，擔心被帳外的人聽到，眼神古怪地看著鍾默，疑惑、恍然、悲痛、欣慰、擔憂……
鍾默被盯得有些不知所措，連忙問程心“你怎麼了？”程心眼角微微濕潤，壓低顫抖的聲音哽咽著問道“鍾默啊，你是不是已經死了？魂穿到這裏這個也叫鍾默的大王身上？不過好歹也算還活著吧，看著還挺像的，不知道他的記憶是不是不完整呀？怎麼感覺你的信息不全呢？現在這副軀體還穩定嗎？會不會哪天你就突然變成一具屍體了啊？”
一連串的問題，讓鍾默一時沒能反應過來，深吸一口氣後，鍾默起身上前寬慰程心“你先冷靜一下，你突然就說這個，我得先想想怎麼跟你說，你怎麼一下子就想這麼多呢？”
程心聲音裏還帶著悲痛“昨天打電話說要去看看你爺爺奶奶，結果今天再跟你打電話就一直打不通，我在墓前睡了一會兒，一覺醒來就到這了，又是要命又是穿越的，一直沒空想這個問題，怎麼一天你就成大王了？”
鍾默麵露震驚“什麼？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