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眼前落下的,正是陸寧,看著那身熟悉的服飾,程心內心忐忑,不住打鼓,怕被龐安秦朗二人看見,可就不好解釋了。
程心踏馬而來,噠噠有聲,陸寧卻像死了一般,全無反應。程心曳韁停馬,跳下身來前去查看,後方來人呼喊:
“程兄,等等!”
呼喚者,龐安。程心聽到呼喊,停住腳步,秦朗疾步趕來,怕程心遭遇不測。陸寧終於被細碎的馬蹄和龐安的嘶喊鬧醒,偏過頭來看著三人,目光渙散毫無生氣:
“這是在拍電影嗎?”
一語既出,程心料定,這是地球的穿越者。看著陸寧半死不活的樣子,程心隻覺似曾相識,腦中電光閃過:是她!那天,包子鋪前,說著路口車禍的女孩。
程心不知道她經曆了什麼,但程心天生對他人的情緒波動敏感,絕望而哀傷的氣質,讓他明了,這個女子怕也是苦命的人兒。
未及秦朗龐安多問,程心抱起陸寧,翻身上馬,陸寧仍是失了魂一般,不掙紮,不動彈,訥訥不語,程心如同抱著一攤軟肉,全無生氣,這時也顧不得許多,帶著陸寧一路打馬奔向洛安,出禁地時,對常進說道:
“老常,我有事先回去了!”
常進目送程心幾人絕塵而去,嘀咕道:
“這小子是怎麼了?這麼火急火燎的!來的時候還高高興興,這怎麼說走就走?算了算了,不管他,還有正事要辦,走了也好,省的我分心。”
幾人一陣緊趕慢趕,已經接近洛安城樓,龐安秦朗一路跟隨,也沒和程心搭上話,程心突然勒馬收韁,把陸寧留在馬背,翻身下去,喊著秦朗龐安,三人走向一旁。這神神叨叨的樣子,讓龐安秦朗十分不解,龐安開口問道:
“程……兄,到底怎麼了?”
程心把龐安拉到一邊,神情古怪,悄咪咪地問道:
“兄弟,你剛剛看到什麼了?”
龐安更加摸不著頭腦,滿腹疑惑地說道:
“沒什麼呀,就看到程兄撿了人,這女子不會是程兄舊識吧?”
嗯……這話,味兒有點怪,但此時程心沒心思琢磨這個,聽到龐安沒發現什麼異常,程心鬆了一口氣,像是做賊一樣,跟龐安囑咐:
“這個女子,我是見過,但隻是見過啊!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但留在禁地肯定不行,我猜可能是迷路誤闖了進去,這麼不管也不是辦法,不如帶回來再慢慢問,你可別到處亂說啊!”
龐安嘴角微微勾起,笑得意味深長,眼中透出的光亮,也不如之前那樣深沉難測,變得靈動而狡黠。程心打量著他,看來一起挑大糞是能拉近彼此的距離,都開始學著開玩笑了。
在龐安怪異的目光注視下,程心走向秦朗,把秦朗拉到更遠的地方,防止龐安偷聽。程心還是一樣神秘兮兮:
“小秦,你剛剛看到什麼沒有?”
秦朗正打算實話實說,嘴剛張開,程心一把捂住:
“噓―小聲點,別這麼大聲!”
程心鬆手,示意秦朗繼續說,秦朗壓低聲調,疑惑地問道:
“程先生,這到底怎麼個事兒啊?哪有大活人憑空出現的呀?”
程心早有預感,為將者五感敏銳,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果然是被看到了,還好是被秦朗撞見,雖相處不算太多,程心也能看出他是個憨厚的漢子,糊弄過去應該不難,於是程心故作嚴肅地說道:
“事關絕密,你可不能亂說!”
秦朗點點頭,盡管不明白程心到底什麼意思,但還是專心聽著。程心繼續說道:
“如今,你見識了聖殿的手段,可千萬不能對外人提起!”
秦朗訝然:“什麼!聖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