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虛空索敵(1 / 2)

目標已經確,接下來就是製定計劃。鍾默之前已經叮囑過,許冠也曾是一方俠士,兩人有些交情,如今許冠身陷囹圄,妻女隻能相依為命。

程心倒是聽出了不一樣的味道,大致還是說對許冠的處置,對許冠本人盡量客氣點,即使真要不客氣,動了刑,問出什麼的希望也不大;然後是許冠的妻女,周茹和許琳,她們並不了解許冠的所作所為,也不知道許冠還活著,母女倆的日子不好過,盡量不要去為難她們。

如果是顧遠,這些基本的道義肯定還是會遵守的,但現在是程心接手,那就另當別論了。

刺殺的相幹人等比較特殊且敏感,龐安也被堅決排除在外,這才給了程心施展的機會,保險起見,做了不少準備。

兵分兩路,一邊派人直接去薑家請薑源流前來問話,另一邊做個最拙劣的局,離間薑源流和許冠。

傳話人不緊不慢,走在前往薑府路上的同時,一隊差役巡查到周茹家門附近,一個黑衣人不知從哪裏竄了出來,就要劫持許琳。差役和黑衣人自然而然地打了起來,三兩個差役被踢翻在地,好在人多勢眾,黑衣人漸漸不敵,逃向薑府,算不上明目張膽,也稱不上消無聲息,盡量裝作潛藏身形又被人察覺的樣子,進了薑府就不見了。前來追蹤的人自然要前去要人,上前質問,驚動了薑府的管家薑昌,這個中年男人氣勢洶洶地走出來:

“你們不要血口噴人!賊喊抓賊!我薑府上下,各個秉公守法,哪有什麼歹人?”

差役要進門搜查,但迫於壓力,隻能在外爭吵,傳話人見時機成熟,前去求見,禮節做得十分到位,就是一副恭恭敬敬,誠心邀請的樣子,兩張對比之下,傳話人達成目的自然水到渠成。而對薑家來說,你要是不管不顧,想要擅入民宅,搜查罪犯,含血噴人,那是萬萬不能的,如果像傳話人這般畢恭畢敬有禮有節,出口就是“請”就是“簡單聊些事情”“請教先生”,前去坐坐,說上幾句倒也未嚐不可。

程心玩的就是髒的,不對許冠用刑,而是封住許冠的嘴,把許琳帶過來,安置到另外一處地方,詢問剛剛黑衣人事件的經過,許冠能看到能聽到,卻說不出話,也無法被女兒看到。

等程心走來,恢複了許冠的言語自由,畢竟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倒表現得十分淡定,譏笑道:

“怎麼?沒信心撬開許某人的嘴,就拿這種苦肉計來賣人情?”

程心很不走心地答道:

“剛剛你不是聽見了嗎?歹人到了薑府就不見了,我們的人追過去,也被薑昌攔下來了!”

許冠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怎麼?一計不成,又生一計?黃口小兒,以為我會信你?”

程心道:

“這不對吧?你怎麼這麼確定不是薑家所為?即使薑源流和你沒有什麼交集,聽到你女兒被人劫持,你不應該擔心不應該生氣嗎?”

許冠繼續大笑:

“我確實和薑家沒有任何關係,是你的計策太過拙劣,這點伎倆,還想騙過我嗎?”

程心沒有糾纏,搖搖頭,歎口氣:

“哎!罷了罷了。”

感歎著,走出牢房。

等了片刻,薑源流來了,眼前沒有出現顧遠,心中多有疑惑,問道:

“顧大人身在何處?”

程心語氣如常,解釋道:

“原來薑老爺還不知道,顧大人另有要事處理,在下程心,全權負責此案!”

薑源流年過七旬,耄耋之年,須發已然斑白,精神卻十分不錯,雙目炯炯有神,滿懷狐疑地打量著程心,年紀倒是不大,就接手這種大案,不知背景如何,以前怎麼從未聽過這一號人物?他遵循常例,俯身道:

“老朽薑源流,見過程大人”

程心也客套回禮,兩人落座。薑源流心中嘀咕,眼前的年輕人他確實從未見過,如今洛安的許多官員,也不是從前那樣從大族子弟中選拔了,新露頭的一批年輕官員,都是不怎麼被人熟知的,眼前之人能夠直接經手這種案子,必然不簡單。

而事實上,他是曾經聽過程心這個名字的,當日鍾默向眾人介紹程心,不少官員都在場,隻是誰也重視罷了,後來程心外出尋找糧種,識破陳祝的計劃,本來是有機會名聲大噪的,但鍾默偷偷封堵住了消息的傳播,龐安和公孫載也深知在程心指導下編撰成冊的那些圖紙的重要性,計劃僅僅在小範圍內傳播,薑源流聽說過這麼一號人,但沒能把那個名字和眼前的人對應起來。

至於官員選拔,當然還是以科舉製的方式進行,但隻要多加了解科舉製的發展,就會明白,它相對於九品中正製或舉孝廉製無疑是種進步,但被世家大族把持淪為貴族集團身份世襲的工具也是事實,最初參加考試需要官員的推薦信,後來取消了這個要求,但讀書本身的花費,就不是普通百姓承受得起的,哪怕所謂寒門,也比最下層的百姓高出一等,更不要說書籍在古代屬於貴重物品,再請名師指點,講經解惑了。這種門閥學閥壟斷的現象,從未在曆史上徹底消失過,哪怕到了現代,他們的影響仍舊無處不在。(先到這,衝塔等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