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淺從浴室出來,正準備坐到梳妝台旁讓丫鬟給她絞幹頭發,就見慕容景行已經躺在了不遠處的貴妃椅上。

她一麵配合著丫鬟絞頭發,一麵說“王爺,您怎麼還睡在那?明天身體會不舒服的,去睡床上吧!”

慕容景行一聽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又一把將被子拽到懷中,目光疑惑地盯著林清淺的背影。

她著一身水紅色的中衣單薄寬鬆,側著頭絞幹頭發,衣領微微後退,露出一截修長軟嫩的後頸,瑩白如瓷,宛若一塊上乘美玉,說不出的誘人!

短暫的怔愣下了,慕容景行不敢再看,他抱起懷中的被子,昂首挺胸,大刀闊斧走著,三兩步便跨上了她們的婚床。

這還是他第一次大喇喇地躺在這張床上,絞盡腦汁隻冒出“好大一張床!”的感慨!

林清淺察覺到身後的動靜,回眸隻見慕容景行乖乖巧巧躺在她床的裏側。

她好笑道:“王爺,我是讓您睡到自己的床上,我的傷痊愈了,已經不需要人照顧了!”

慕容景行窘迫從好大一張床上彈起,灰溜溜撩起珠簾退到外間床上,蒙著被子睡去。

林清淺這會也絞幹了頭發,命人熄燈睡覺。

慕容景行卻在外間床上烙餅,鼻尖隱約還縈繞著她枕頭上的淡淡槐樹花香,他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慕容景行暗自埋怨,定是自己的床不如林清淺的床舒服,明早就讓人重新買張更好的床!

他試探性問,“你睡著了嗎?”

“沒呢,王爺。您是還有什麼吩咐嗎?”

被她這麼一問,慕容景行好像確實沒什麼要說的,隻好戰術性清嗓子,“咳咳咳,沒事,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回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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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大門兩側掛白幡,懸白燈籠,白汪汪穿孝的仆從丫鬟們穿梭其間,府裏陣陣哭聲響徹街頭巷尾。

林寅文的葬禮辦的很風光,卞城權貴基本全都前來吊唁。

皇上下旨封賞了侯府,沒落的侯府如今因一場葬禮再次風光無限。

林常楓麵露悲痛迎來送往賓客,心下確實樂開了花,這個繼子給他長臉了。

林清淺與景王下了馬車,剛至停靈之室,隻見蕭氏因過度悲痛犯了頭疾,由丫鬟婆子攙扶著回去院子去了。

林紓嫣此刻正哭得淚人一般,楚楚可憐的模樣,叫誰見了不心疼。不過沒人知道,她現在的每一個動作,甚至就連每一滴淚都是經過她的精心設計。

她期期艾艾敘述,“從小文兒就是最懂事最是善良的,平日裏與我這個長姐也最是親厚,如今去了,可叫......”話未說完,又哭起來。

林紓影邊哭邊用手帕替她擦淚“大姐,逝者已逝,你哭壞了身子,文哥哥若泉下有知也不好受的。”

正說話間,太子來了。

林常楓、林百舸前去接待,不一會二人將人迎了進來。

今日的太子一身素衣,麵色憔悴,眼下發青,一看就是沒有睡好。

沒見著躺在棺槨中的人還好,此刻慕容瑾隻覺心裏似刀戳了一般疼痛難忍,隨即哇一聲,直噴出一口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