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肩膀似乎受了些傷,血水正順著手掌滴滴答答的往下流,身後跟出了一些差不多打扮的土匪,沈南珠幾個不確定哪個是二當家。

“爹爹!葡萄!有葡萄!”

小孩子心思單純哪裏知道什麼叫對峙,更不知道什麼叫人質,見自家爹出來了還開心的舉著自己吃剩的半串葡萄給他看。

小石頭和沈南珠待了這麼一會兒,有吃有喝的早混熟了,這會兒出來的又都是熟人,他現在倒是一點也不怕了。

郭黑子自己喊完也有點懵,兒子脖子上確實架著刀呢,可那小手小嘴也沒停啊…這熊孩子…

“你們是怎麼出來的?到這裏來又是什麼目的,有話好說千萬別傷了孩子,放了他,一切都好商量,我也可以放你們離開…”

郭黑子此刻也認出這幾人正是昨天剛抓回來的那些人,忙舉手示意手下不要亂動,一邊說著自己卻小心的上前了兩步。

站定忽然感覺頭有些昏沉便用力的晃了晃頭。

很快一陣陣眩暈感襲來,他心中暗道不好,卻也為時已晚,意識逐漸模糊,手仍伸向孩子的方向,眼睛漸漸睜不開了。

沈南珠父女眼見著郭黑子身體晃悠了幾下便撲倒在地,緊跟著周圍人也劈裏啪啦如同下餃子一般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了…

看來是下的藥終於起了效果。

沈南珠鬆了口氣,放下掙紮著的小石頭。

她拿著匕首去議事廳裏轉了一圈,一路上都是昏死過去的土匪,有幾個還保留些許意識也都被她手動敲暈了。

“爹先去叫爺爺他們吧,咱們得在他們清醒之前把他們都綁起來。”

從議事廳出來沈南珠便讓老爹回去喊人。

老道士已經在議事廳裏找了個舒適的椅子坐下了,沈南珠翻了個白眼不想理他,雖有驚無險但大可不必啊。

“爹爹?爹爹!嗚嗚爹爹!!嗚哇…”

小石頭蹲在地上搖晃了郭黑子半天,仍沒有反應,嚇的他哇哇大哭。

手裏葡萄也扔了,小手扒著他爹的眼睛,試圖喚醒他。

“小石頭沒事,你爹就是睡著了,一會兒就醒了啊…別哭了啊…”

沈南珠一邊拿繩子捆人,一邊還得安撫情緒崩潰的小石頭。

“嘿嘿嘿嘿,徒兒可是不解師傅為何不按計劃行事?”

見沈南珠隻顧幹活也不理他,老道嘿嘿嘿嘿的開始自說自話。

沈南珠頭也沒抬不想說話,這些人一個個死沉死沉,綁好了還得扔到一堆,真真累人。

“為師剛才要是不喊那一下,這大當家這會兒可就沒命了,這人與你頗有些緣份,你日後自會知曉。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命不該絕,他本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不該就這麼死了。”

老道捋著胡須搖頭晃腦的說道。

沈南珠當下一怔,回憶起來當時裏麵情景確實劍拔弩張,大當家出來的時候身上還受了傷,所以師父這麼做是為了救他?

和他有緣?沈南珠瞅了瞅郭黑子黑得發亮的皮膚,半臉絡腮胡,四十多歲的年齡?不知道師父說的是哪門子的緣分。

“是是是,師傅你神機妙算,您料事如神,徒兒我佩服的五體投地,心服口服!”

沈南珠手下繩子不停隨口應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