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說的都是真的麼?”李智放下鼓棒,從架子鼓後麵走出來。“我們辛辛苦苦練了這麼久,真的不行麼?”後麵的話。他像是在問另外幾個人,又像隻是自己一個人在自言自語,說話的聲音仿若蚊蟻一般。
一聽這話,顧文峰反手對著李智後腦“啪”的一下就是狠狠的一掌,“你到底是我們的兄弟,還是夏清幽派來的臥底?還清幽清幽的叫的那麼親熱,你小子不會看上她了吧?你要是看上她,立刻從我們這滾蛋,我們不需要叛徒。”
李智反手捂著被拍的後腦,狠狠地瞪了顧文峰一眼,轉身走回到架子鼓後坐著。說什麼兄弟,他們根本是把他當使喚小弟跟出氣筒,現在還管起他喜歡誰。是啊,他就是喜歡清幽怎麼了?各有所好,憑什麼他要被他們幹涉。
“喂,發什麼呆啊。”拍了下皺著眉盯著手裏話筒的葉暉,跟顧文峰對視了一眼,廖風開著玩笑說,“你不會也信了夏清幽說的那些話吧?我們看不起她,她當然也看我們不順眼,剛才那些話肯定是她故意那麼說的,她想打擊我們,你可別當真了。”
是為了打擊他們故意說的麼?夏清幽一點不像那種報複心很強的人,不然照片的事她也不會這麼簡單就算了。葉暉繼續盯著手裏的話筒,思索著清幽剛才的話。其實他一早就察覺每次自己唱歌似乎少了些什麼,隻是一直沒找到。現在聽清幽這麼說,好像真的像她說的那樣,自己隻是跟著旋律把歌詞唱出來,並沒有投入真正的感情。而他們四個人的默契,確實跟清幽說的一樣,彼此間少了默契。很多時候他們都會跟不上另一人的節拍的時候。
看到葉暉一副沉思的樣子,明擺著他相信了夏清幽剛才的話,顧文峰肯定不爽了。要知道出了那幾件事後,他們跟清幽就是死對頭,怎麼還能相信她說的那些話。仔細回想自己剛才彈的曲子,他都沒發現錯了,她怎麼可能發現了?
可是……好像真的錯了兩個音,還慢了兩個拍子。
“時間也差不多了,今天就先練習到這裏吧。”說完,葉暉收起自己的話筒,過去幫李智把架子鼓搬進前麵不遠的房間裏。
他們是無意間發現這個遊樂場的。白天這裏人聲鼎沸,但是晚上卻異常的安寧靜謐,所以很適合他們在這裏練習。剛開始時,看守這裏的老大爺說什麼也不肯讓他們來這裏練習,說是太吵,影響別人休息,他們不想就這樣錯過不好容易找到的可以練習的地方,於是隔三差五的來這裏央求老大爺,直到一個月以後,老大爺才被他們的執著感動,答應讓他們周六晚上來這裏練習三個小時,還特意給他們騰了一間空屋子出來給他們放東西。
從遊樂場出來,四個人默默地各懷心事地往回走,過了好久,葉暉突然停下來問廖風,“你上次不是說認識一個開酒吧的麼?你問問他能不能讓我們去他們那裏唱一次。”
他們是瞞著家裏人買了這些樂器,偷偷來這裏練習,就是想有朝一日告訴家裏人,離開他們的寓意他們一樣能闖出一片自己的天地。可是……他們的努力被一個人說的一文不值,他不想相信,但是又不得不相信。
“你真的相信夏清幽說的那些?”跟顧文峰交換了一下眼神,廖風有點不相信地看著表情淡淡卻認真的葉暉。
“有句話她說對了,閉門造車不是最好的學習方式,我們應該走出去,接受別人的指點。”為了在這裏聯係,他們幾個第一次對一個人低聲下氣去求一件事,他們都喜歡音樂,心裏都有相同的夢想,絕對不能就這樣放棄。
看到葉暉不容改變的表情,廖風點點頭,說,“我待會就給他打電話問問。不過應該要等到下下個周六晚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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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幽,”黃新平打開房門,推著輪椅走到夏清幽跟前,心疼地說,“很晚了,怎麼還不睡覺?睡晚了對身體不好。”
翻譯好這一行英文,夏清幽這才轉過來,笑眯眯看著黃新平,“我還不困。奶奶要是累了就早點回房間休息吧。要不,我送奶奶回房間。”
“清幽,你能告訴奶奶,你都在做什麼嗎?”清幽不說不代表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好幾次夜裏出來喝水,都能看到從門縫裏透出的光和一些敲擊鍵盤的聲音。
是知道了吧?想了想,夏清幽說,“上次已經跟奶奶說過了啊,我在網上幫別人打字。我睡的是有點兒晚,那是因為我要去學校,隻有晚上才有時間幫別人打字。”俯身圈住黃新平的脖子,把臉側放在在她肩膀上,說,“我知道奶奶您心疼我,放心吧,我身體很好的,不會生病,而且每天中午我在學校有睡午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