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凝光一時也有些不知所措,本來安如磐石的璃月在一瞬間就好像裂開了一道口子變得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要分崩離析。
先祖法蛻還留在玉京台顯然是不合適的,但是現場的取證還沒有完成,不能隨意挪動。凝光站在原地隻覺得身心俱疲,本想趁著這次的請仙典儀扭轉七星的風評,誰曾想發生了這麼一幕,凝光都能猜到民間會出現多少離譜言論了,什麼七星謀害帝君,什麼七星屍位素餐沒有做好帝君的安全工作導致帝君被奸人所害。
但這些對於凝光來說都還是小問題,最重要的還是仙人接下來的反應。璃月是與神同行的國度,仙人與凡人能夠和睦相處,帝君在其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必將引發人仙之間的矛盾,愚人眾虎視眈眈,仙人態度不明,璃月目前的處境真的算得上是內外交困了。
“對了,百無禁忌籙!”凝光想到了夜蘭曾經和她提過的,據說是訪仙道具,在這個節骨眼上,必須率先找到仙人,先把話說了,免得後續的發展讓局麵變得更為被動。但是百無禁忌錄還在薩菲爾手中,而且這一次的襲擊,她的嫌疑才是最大的。
月海亭的閣樓。薩菲爾起身,伸了個懶腰,她該走了,不然待會讓凝光找過來少不得一番盤問,那就太麻煩了。
“凝光估計會追問百無禁忌籙的下落,你如實告知就是,反正旅行者與仙人的接觸也是計劃之中的事,而且她作為中立的一方替你們訪仙也更顯客觀。”薩菲爾朝一旁的夜蘭說道,“如果凝光問起我的下落,你就告訴她,我們愚人眾無意參與此事,讓她放心收拾爛攤子就是,對了,如果有用的上的地方盡管提,作為朋友,我們會盡力提供幫助的。”
說完她就消失了,而鍾離也朝夜蘭點了點頭:“岩王帝君仙逝是一件大事,作為往生堂的一員必須要做好自己的事了,煩請夜蘭小姐告知凝光小姐,帝君的送仙典儀切不可耽擱,鍾某先回去準備了。”
說完他也消失不見了,留下夜蘭一個人風中淩亂,你們一個個當謎語人還搞出這麼大的爛攤子,最後讓七星擦屁股?這還不算完,我還要替你們背鍋演戲?雖然心中不忿,夜蘭卻沒辦法拒絕,誰讓這是帝君他老人家的意思呢?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夜蘭也走出了這個房間。迎麵就撞上了憂心忡忡的凝光。
“暗牧呢?”凝光顯然是懷疑到了薩菲爾頭上,準備進行捉拿。
夜蘭聳了聳肩:“走了。”
“走了?”凝光紅色的眸子睜大幾分,“你沒有攔住她嗎?”
夜蘭一臉苦笑,你要不要聽聽看你在說什麼?但她還是耐心的解釋道:“暗牧全程和我在一起,並沒有做什麼,而且,事情發生之後她表現得比你我還要驚訝,可以排除是她動手的可能。她說這件事波及有點廣,他們愚人眾不打算摻和了,讓我們自己看著辦,有需要可以找他們幫忙。”
凝光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了很久才說道:“既然不是暗牧搞的鬼,至少證明這件事與愚人眾無關,但這也就意味著,我們唯一的線索斷了。”
夜蘭看著皺眉思索的凝光,突然有點同情這位天權星了,被兩個大佬合起夥來騙,還不得不絞盡腦汁的思考脫困的方式。夜蘭甚至懷疑凝光就算什麼都不做這一次都能躺贏,這就更顯得她可憐了。但轉念一想,帝君突然來這一出,不可能沒有考驗七星的意思在裏麵,如果真的什麼都不做的話璃月港有沒有危機她不知道,她這個天權星肯定是做不下去了。
想到這裏,夜蘭隻能憐憫的看了凝光一眼,加油吧!天權大人,翻過這座山,你就是真正的掩月天權。
二人一同往回走著,玉京台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畢,凝光沒有選擇回到群玉閣,而是就近待在了月海亭,她必須坐鎮於此,隻有讓手下的人看得見她,人心才不會亂。夜蘭作為訊問好手,對於外傷的研究是十分深入的,所以也來到了先祖法蛻處開始觀察傷口,與她一同的還有剛從不卜廬趕過來的白術。
二人見麵本該寒暄,但發生了這樣的事,沒人有這個心情。白術隻是簡單的點了一下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而他肩膀上的長生看著地上的先祖法蛻,吐著蛇信子:“帝君,就這樣落幕了。真是讓人憂傷啊。”
白術則是感歎下手之人的狠辣,他無法想象到底是怎樣的攻擊才會讓以肉體力量著稱的帝君被一擊貫穿胸膛,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一擊致命。還有身上其他幾處傷口,明顯是被什麼鋒利的東西束縛,勒出來的。聽著白術的分析,夜蘭也點點頭,太凶殘了,她這樣的淑女看不得這些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