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民並非生來粗魯卑賤,隻是他們的神明離去得匆忙,未能為他們留下一星半點的啟示。
薩菲爾不是什麼民粹主義者,自然也不會片麵地將某一些標簽貼到某一類人身上。
所以她不認同雨林對沙漠的歧視。
但,這是須彌的事,解決這個問題的,應該是納西妲,所以她不會管。
“接著向上吧,想必,上麵會有能夠讓你滿意的東西。”說著,薩菲爾邁開步子沿著階梯向上走去。
婕德跟在她的身後,喃喃自語:“我總感覺你似乎來過這裏。”
“大概吧,不過,這不重要。”薩菲爾輕笑。
階梯的盡頭有一座升降梯,幾人站在升降梯上,隨著升起的平台來到了更高一層。
上層,擺放著一座宛如酒杯的石質器皿,器皿很大,幾乎有四人高。
看著碩大的器皿,提爾紮德分析道:“按理說,這裏應該是存放赤王‘髒器’的地方…但是看樣子,這裏也和之前一樣,沒有保存‘實體’。”
“為什麼分明是陵墓,卻沒有實體呢?”婕德皺著眉毛弱弱問道,“難道說,以前還流行火葬不成?”
薩菲爾搖了搖頭:“怎麼可能呢,作為一個強大的神明,即便死了,他的本質也是魔神。這樣的魔神死亡,爆發出的能量足以毀滅一個國度。”
說著,她突然愣住。
“對哦,魔神死亡會留下屍體嗎?”薩菲爾想到了奧羅巴斯,奧羅巴斯死去是留下屍體的,就在稻妻,還能看到那巨大的骨架,十分陰森瘮人。
同樣的,那邊如果不是由她處理,應該還在彌漫魔神殘渣,根本不適合住人。
而赤王,他的死,卻沒有爆發出毀滅須彌的能量,這不正常。
她知道,阿佩普吞噬了赤王的屍體,所以才會感染禁忌知識,入目所及一片荒蕪,幾乎被逼瘋。
可是赤王死去的時候難道會悄無聲息嗎?
絕不可能,而他也絕不是在赤王陵死去的,這裏是魂歸之所,是阿如所在地。
那麼,赤王的殞命之所又在哪裏呢?
整個須彌,沒有聽說過哪裏因為魔神死去而發生災難的,唯一的遺跡是甘露花海。
那邊是厄歌莉婭死去的地方,與阿赫瑪爾沒什麼關聯。
這讓薩菲爾產生了一個猜測。
那就是,在阿佩普吞下赤王屍體的時候,他其實並沒有真的死去。
隻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何一個強大的魔神隕落不會對須彌造成影響。
薩菲爾對阿赫瑪爾的看法又加深了一點:“這個老六,到底把阿佩普當成什麼了啊?就算人家是龍王,也不能這麼坑啊。
話說這些家夥坑害龍王是不是坑習慣了?一個奧羅巴斯把那維萊特坑得失去龍的形體,阿赫瑪爾更離譜,把阿佩普當做防爆毯了?”
明知道自己的死會給周圍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他讓阿佩普把自己吃下去,然後在人家肚子裏爆開了?
須彌是安全了,阿佩普直接被一波幹懵了,炸了個七葷八素的同時還感染了禁忌知識,想想都慘。
也就人阿佩普是條體麵龍,脾氣好,但凡換個脾氣暴躁點的,被這麼一悶棍打下來,這須彌光靠一個強弩之末的大慈樹王是真的守不住。
想到這裏,薩菲爾不禁有些佩服阿赫瑪爾的巧思,同樣的,她又懷疑,阿赫瑪爾這家夥在臨死之前怕是存了把阿佩普一波帶走的心思的。
畢竟是從天空島下來魔神,保不齊帶著算計龍王的使命呢。
“真是個瘋子,死了還要扔個核彈炸人家,阿佩普也不知道做了什麼孽,惹到這麼一個煞星。”薩菲爾在心底歎息,更是給納西妲點了一根蠟燭。
這樣的阿佩普,想要與對方達成和解,怕是沒那麼容易了。
薩菲爾陷入沉思的同時,提爾紮德也在思考,過了許久他才說道:“我有一些假設,但是還需要更多證據來證明。”
“老爹有什麼看法呢?老爹一定是知道些什麼吧?雖然沒有告訴我,也沒有告訴大家…”婕德看向哲伯萊勒,她總覺得自己老爹藏著什麼。
哲伯萊勒則是看向了提爾紮德,準確的說,是看向了他手中的石板:“石板是鑰匙,但是這鑰匙並不能打開所有的門,鑰匙也需要得到‘認可’。”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奔奔體內傳來了一陣機械聲。
提爾紮德點頭:“嗯,奔奔和這地方的聯係是顯而易見的,但是石板需要得到認可?這有點…荒唐吧?”
二人的意見再次發生分歧,於是,婕德問起了奔奔:“奔奔覺得誰的說法有道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