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醒過來，此時正靠在床頭上，比之前的氣色好多了，隻是眼底滿是失去女兒的悲傷。
宋安之嘲弄的想，二十幾年前不就失去了，現在又何必惺惺作態？
不是她心硬，而是人活著的時候不好好珍惜，等死了再追悔，就說有什麼用？
“如雪的女兒怎麼會嫁到厲家？厲家能看得上宋寧遠？他們有沒有欺負她？”
紀老爺子一口氣說這麼多，一口氣沒提上來劇烈的咳嗽起來，紀家父子拍背的拍背，喂水的喂水的，好一陣兵荒馬亂的忙。
紀長青看到宋安之臉上的表情，隻覺得頭疼，表妹很有脾氣啊。
“紀老爺子身體後續好好養著就行了，我先告辭了。”宋安之一分鍾都不想在這裏待了。
來之前，她還想著要看一看她媽媽從小長到大的地方，可如今卻隻能想到紀如雪跪在紀家大門口的場景。
就鬧心。
紀長青送了宋安之回去，紀老爺子已經睡著了，他思慮再三去找了紀如海。
“姑姑喜歡宋寧遠雖然是門不當戶不對，但是也不至於將她趕出家門，咱們家更是直接離開了莊城。爸，這其中到底有什麼秘密？”
雖然二十幾年的社會不像現在這樣開放，可小姑娘偷食禁果懷孕了還真不是多要命的事情，如果嫌宋寧遠家世單薄，紀家扶一把不就行了。
這麼多不符合邏輯的事件隻說當年的事情有紀家非這樣做不可的理由。
“你姑姑都不在了，說這些有什麼用。”紀如海啞聲道，“以後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過去的就過去吧。”
“爸！”紀長青有些惱了，“你有沒有想過姑姑的女兒，或許她想知道呢？你藏著的秘密會不會害了她？”
紀如海臉色難堪：“厲涼臻對她很好，她……”
“這些年姑姑過的一直不好，宋寧遠也對表妹也不好，他外麵女人和女兒一直欺負她們，你就不想為她們討回一個公道？”
紀長青沒了在宋安之麵前的冷靜，他在逼紀如海告訴他當年的事情。
“您不是一直最疼姑姑的嗎？難道就讓她這麼白白的死了？”
紀如海猛的抬起頭：“什麼意思？”
“姑姑不是病死的，是被毒死的，表妹也查到了這件事。”原本紀長青是不想這麼快說出來的，可紀如海的態度讓他不得不下猛藥，“你覺得害死姑姑的人會不會對表妹下手？”
“不……”
“如果表妹真的出了意外，您百年後又有什麼臉麵去見姑姑？”
紀長青的話一句比一句狠，紀如海的心理防線終於崩潰了。
“當年將你姑姑趕出家門，是她自己的意思。”紀如海艱難道，“你爺爺打了罵了，你奶奶也哭了求了，可是沒用，你姑姑一向溫柔，可這件事卻是異常堅定。”
紀長青震驚：“您的意思姑姑不是被趕出去的，而是她自己要離開紀家？”
“我知道你姑姑有秘密，可這個秘密是什麼我不知道，但可以確定她離開是為了紀家好，就連我們舉家離開莊城也是為你姑姑的意思。”紀如海回想紀如雪當年的樣子，“好像是不這樣做，紀家就會遭大難一樣。”
紀長青難以相信：“就這樣？”
“就這樣。”紀如海苦笑，“所以不是我不告訴你，是知道說就會跟現在這樣，你會覺得匪夷所思難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