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涼臻看著眼前的小院子和木屋,眼中閃過詫異:“你說這裏是你師傅住的地方?”
“師傅偶爾會在這邊住,大部分時間都在國外。”宋安之熟練的打開門,將帶來的東西放在桌子上,指揮厲涼臻將發電機弄出來,“我想在這邊住上兩天,就看你習不習慣。”
厲涼臻從倉庫裏找到發電機,操作熟練,很快就將院子裏通上電。他又拿了掃帚將院子裏的樹葉子掃成一堆。
“咦,你怎麼找到掃帚的?”宋安之驚訝。
厲涼臻手下的動作頓了頓,笑道:“挪發電機的時候看到了。”
宋安之一臉狐疑,自言自語道,“我明明讓大師兄將掃帚掛在門後了的……”
他們這裏一直延續師傅的生活習慣,掃帚掛在門後也是這樣,那個地方是視線盲區,一般人很不容易找到,不過好在她也沒特別糾結這件事,問完就將這事放在腦後了。
厲涼臻輕輕出了一口氣,臉上還算平靜,心底卻是掀起驚天巨浪,一個猜測在心裏如同麵團一樣發酵了起來。
“老頭子,你最好不要搞事情,不然……”他心頭沉甸甸。
宋安之拿出兩床被褥鋪好,又從樹林裏摘了野花放在玻璃瓶裏,來來回回的跑著,像是一隻勤勞的小蜜蜂,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青春的活力。
“在這裏你很高興。”厲涼臻坐在屋簷下的台階上,看著窗內的的宋安之給修剪野花。
宋安之笑:“在師傅這裏,什麼都不用想,很輕鬆。”
“之前不輕鬆嗎?”
宋安之放下剪刀,微微眯起了眼睛:“我媽和宋寧遠的事情你也知道,毋庸置疑,媽媽很愛我,可有時候愛也會變成沉重的負擔和枷鎖……我這樣說是不是顯得十分沒良心?”
“沒有。”
“那個家庭不幸福不圓滿,可媽媽已經那麼努力想給我好的生活了,我應該感恩才對,可我卻隻想著逃開那裏。”
宋安之聲音幽幽,有那麼一點的不快樂。
“所以高三的時候我申請了國外的大學,我離開了莊城離開了媽媽,我像是鳥兒重新獲得了自由。”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後麵隱隱帶了濕漉漉的傷心。
“我把媽媽一個人丟下了,她一定覺得很不值得。”
媽媽為了她犧牲了一輩子,而她卻隻想遠遠的逃離。
“這事啊不能細想,想起來就難過。”宋安之笑道,隻是這笑意並沒有抵達眼底,虛虛的一層浮在表麵,一擊即碎。
夕陽的光暈照進來,籠著她低垂的脖頸上,她像是迷路的公主,可憐無助讓人憐惜。
厲涼臻想要將人抱叫懷裏輕拍兩下安撫,可他什麼都沒坐,依舊坐在台階上,被靠著支撐木屋的一根柱子。
“想聽聽我的事情嗎?”
宋安之低沉的情緒被拉了回來,她探頭看厲涼臻:“你說。”
多了解得厲涼臻的經曆或許能盡快讓她掌握住兩人相處的主動權,她實在是不喜歡現在這種被動被人牽著走的感覺。
為此,臉上的表情又真誠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