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剛剛露出魚肚白。
而此刻。
柳妍兒與夏荷主仆兩人,已經出發,柳妍兒騎著馬,腰間挎著一把刀,看上去美豔動人,英姿颯爽。
隻是她看上去,心情似乎不怎麼好。
二十餘名剽悍騎兵,帶著兵器,拱衛在柳妍兒身旁左右,這些人身上的衣甲都有些殘破,甲胄上還有殘留的黑色血跡,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
但這些騎兵人人皆是腰板挺拔,渾身上下,自有一股殺氣騰騰的氣質在內,一看便是身經百戰的老兵。
這些人是朱定國特意派來,沿途保護柳妍兒的精銳。
柳妍兒騎在馬上,她的臉色很平淡,但目光卻無意識地掃視著周圍,似是想要看到某個身影。
“小姐,咱們這就回西北麼?用不用和寧公子說一聲?”夏荷湊近柳妍兒,低聲問道。
柳妍兒一聲冷哼,“他既不在意我,我又何必巴巴的上前,去告訴他?他都有了他的思煙妹妹,怎還會記得我?”
“這,這或許是誤會也說不定,寧公子不是那樣的人。”
“怎麼不是?!”柳妍兒娥眉微蹙,眼中已隱隱有怒火噴出,“昨晚你又不是沒看到,寧策跟陳沛文笑成那樣,好像在路上撿了五十萬貫錢似的。”
夏荷皺了皺眉。
心想五十萬貫錢,那得多沉啊,這麼一大筆錢,寧公子如何能在路邊撿到?就算撿到,他也拿不動啊。
不過小姐此刻心情不好,夏荷也不敢去觸她的黴頭。
生怕小姐發火。
夏荷想了想,便脆生生地對前麵不遠處的士卒們喊道:“眾位大哥辛苦了,路途遙遠,前行不易,幾位大哥也不用急著趕路。”
柳妍兒聽了,又哼了一聲,道:“為什麼不急?我巴不得早點離開襄州才好,來人,傳本小姐的話……”
就在這時。
柳妍兒目光無意中在街道一側掃過,視線所及之處,那裏正有一間米店。
這米店規模不小,兩層小樓,後麵還有一個大院子。
牌匾上有四個大字,‘祥豐米店’。
柳妍兒微微皺眉,“祥豐?我記得這好像是李家的產業。”
夏荷趕緊湊上來,“小姐說的沒錯,這就是李培家的產業。”
柳妍兒想了想,便柳眉倒豎,說道:“前日就是這家米店,賣給咱家的軍糧裏摻了沙子!”
夏荷在一旁,一臉發蒙,“等等,小姐,咱們沒在他家買過米啊……”
柳妍兒理也不理夏荷,隻見她伸出纖纖玉手,指著不遠處的米店,厲聲道:“大膽奸商,居然膽敢售賣劣質米糧給官軍!來人,把這家黑店,給本小姐砸了!”
士卒們聽了命令,當即翻身下馬,隨後便凶神惡煞般,向著那米店衝了過去!
很快,店裏的掌櫃和夥計就被人從裏麵趕了出來,一個個簌簌發抖,驚恐萬分。
隨即,悍卒們便用椅子或是刀背,在店裏乒乒乓乓一頓亂砸,隻半晌功夫,便把這家米店給砸了個稀巴爛。
看著眼前殘破狼藉的米店,柳妍兒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心情頓時便感覺好了不少,隻見她一聲號令,便把這些士卒召回,隨即她帶著人,頭也不回地,縱馬離去。
留下癱在地上,欲哭無淚的米店掌櫃和一眾夥計。
掌櫃想也想不明白,自己是什麼時候得罪了劉將軍的愛女,竟然惹得她親自帶人來砸店。
眼看柳妍兒等人身影消失,他這才用顫抖的聲音,吩咐一旁的夥計,“快,快去稟報東家,就說柳妍兒帶人,把咱家的店給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