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路?”寧策心中一動,看了史文恭一眼,便笑道:“我想也是,史英雄何等好漢,怎會背叛大宋,為那些金人效力?卻不知史英雄要去往何方?”
史文恭長歎一聲,臉色有些滄桑,然後,他不出寧策所料地說道:“在下受好友相邀,打算前往曾頭市,投靠曾長官。”
寧策環顧周圍,想了想便道:“此處不是談話之所,史英雄,不如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史文恭見寧策說話和氣,彬彬有禮,氣度也是不凡,不由得心生好感。
心想自己孤身一人,沒什麼財物,倒也不怕他們圖謀自己什麼。
再說這少年人身懷絕世武功,隻看他剛才露的那一手,便可知對方武功,遠在自己之上,若想對付自己,根本無需什麼陰謀詭計。
史文恭想了想,便答應下來。
寧策當即提著鐵棒,翻身上馬,準備帶人離開此地。
時遷急忙上前,拉住寧策的韁繩,道:“公子,你帶人先走,屬下回去,把那兩塊花石取來。”
時遷轉身欲走。
寧策趕緊一把拽住時遷,“算了,區區兩塊石頭,犯不上,再說對方丟了寶馬,主帥又受傷,現在一定有了防備,又正在怒火衝天之時,你現在去,太危險了。”
史文恭在一旁也勸道:“公子言之有理,完顏希尹被公子神功所傷,那些金兵暴跳如雷,那裏一定戒備森嚴,最好不要再去。”
楊誌和魯智深也在一旁紛紛勸阻,時遷聽了,隻得作罷。
於是寧策帶著眾人,專挑小路偏僻之處行進,眾人翻山越嶺,花了兩個多時辰,來到一處村鎮,打聽得知此地喚做三山村。
此時天色已晚。
寧策尋了一大戶人家,隻說自己等人是趕路的客人,想要借住一宿,又拿出十兩銀子,聊做報酬。
寧策溫文爾雅,出手大方,這家主人看他不像壞人,便將眾人請了進去。
又召喚丫鬟仆人,給寧策等人騰出幾間客房,命人送了一些酒肉過來,寧策再三感謝。
眾人在客房中圍著桌子團團而坐,桌上擺滿菜肴,酒肉飄香。
寧策拿起筷子,招呼眾人吃飯。
酒過三巡後,眾人說說笑笑,寧策這才話入正題,詢問史文恭前去曾頭市的目的。
史文恭聽了,臉色微紅。
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某自幼習武,略有幾分粗淺功夫,原欲為朝廷效力,博個功名出身,奈何如今貪官汙吏橫行,武舉營私舞弊,黑幕重重,某家中貧寒,並無銀錢打點那些貪官,雖有一身武藝,卻屢試不第。
直至今日,年過三十,也尚未有個正經營生。”
寧策聽了,暗自點頭。
心想以宋朝官員這種德行,像史文恭這樣空有才華,卻無權無錢的普通百姓,的確很難出頭。
寧策想了想,便指著楊誌,向史文恭介紹道:“此乃名將楊令公之後,也是空有一番好武藝,卻沒有上官賞識。”
楊誌聽了,心有所感,臉色頓時也黯淡下來。
史文恭看了一眼楊誌,心生同病相憐之感。
心想自己不過一平頭百姓,也就罷了,對方是名將之後,卻也落得如此遭遇。
寧策微笑望向史文恭,問道:“本公子聽說,曾頭市那邊,規模頗大?”
史文恭聽了,便有幾分眉飛色舞,“寧公子也聽說過此地?曾頭市的長官曾弄,為人禮賢下士,求賢若渴,手下又有三五千精兵悍卒,某這次前去,便是打算投奔他去,他許諾給在下一個教頭之職。”
寧策聽了,當即哈哈大笑。
史文恭見狀,心中頓時便驚疑不定,問道:“公子為何發笑?”
寧策手指史文恭,笑道:“嗬嗬,我是笑史兄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曾頭市那邊,史兄萬萬不可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