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家莊中,幾名年輕女子紅著臉,坐在門口,嬉笑著,有些羨慕地談論起那些家丁們。
家丁們的薪水很高,並且還包吃住,一年下來,少說也能攢下幾十兩銀子,若是立了功,在征戰賊寇中有了繳獲,那賺的還能更多。
寧府家丁名聲遠揚,不僅僅在本地,哪怕是在外地,也是眾多妙齡女子爭搶的香餑餑,說媒的人絡繹不絕。
“家丁的薪水好高啊,我本家侄子原本是遠近聞名的窮,住破草房,出門連褲子都沒有,結果做了家丁不到一年,大瓦房有了,還娶了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謔,你那侄子可了不得。”另一人羨慕說道,“寧大人可不是什麼人都收的。”
“誰說不是呢,錢賺的是多,但是也很苦,”說話的女子拂了拂鬢邊的秀發,臉色有些羞澀,“我聽狗哥說,他們每天都要跑很遠的路,還要舉很重的啞鈴,還要經常對戰練武,每天下來,渾身是傷,一點力氣都沒有,累的差點走不動路。”
其餘幾名女子對視一眼,皆是笑了起來,“還沒成親,就狗哥狗哥地叫上了?不過二狗子忠厚老實,他將來一定會好好待你的。”
女子大羞,急忙捂著臉,跺腳道:“再胡說八道,我就不理你們了。”
一年長女子急忙打圓場,“小娟說的沒錯,他們訓練確實很苦,我那侄子說他每天都累得不想起床。”
“有什麼苦的,寧大人不是和他們一樣訓練麼?不想起床?虧他也好意思說出口!”一名女子搶白道。
眾人聞言,均是讚同地點了點頭。
腦海中同時想起了那名年輕俊秀的神仙般人物,既是朝廷命官,又是天家駙馬的少年。
正是他,一手打造了如今的繁華景象。
想起年輕俊秀的自家大人。
不約而同的,眾女子臉上,均是微微泛紅,容顏羞澀。
寧大人。
下個月就要離開了。
去鄆州上任。
而此刻,在寧府的書房中,寧策快速來回踱步,神情有些惶急,甚至有點氣急敗壞。
他手裏捏著一份剛剛收到的情報,用的是最快的飛鴿傳書。
情報是時遷寫的,上麵說,受童貫逼迫,劉法不得不率十萬大軍,出征西夏,目的是攻打朔方城。
寧策越想越煩躁。
心想自己拜托了老種,也刻意提醒了劉法,就連童貫那邊,自己也隱約點了點他,勸他不要貪功冒進。
怎麼好像起到的全是反效果?
曆史上劉法出征朔方城,是在明年三月。
現在才八月份,怎麼就出征了呢?
關鍵的是。
寧策現在完全沒有做好出征的準備,就在這半月內,楊誌,王進,鄭天壽等人,斷斷續續地帶領本部人馬或為商隊保鏢,或是前去剿滅山賊。
如今的寧家莊,隻有區區四百家丁駐守。
更糟糕的是,就在半個月前,柳妍兒也去了西北,說是陪父親住幾天,一想起此事,寧策不禁頭大如鬥。
心想依照柳妍兒的性格,多半她會不放心父親,仗著自己有幾分武藝,會跟隨劉法,同上戰場。
西夏皇帝是英明之主,晉王察哥也能征慣戰,智謀過人,哪個都不是善茬。
嶽父被迫出兵,隻怕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