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屍體已經檢查過了,身上沒有任何傷痕。”手下恭謹說道。
“沒有傷痕?”孫安反問了一句,“那他怎麼死的?”
“這……可能是被嚇死的吧。”那人猶豫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孫安揮了揮手,那人便退了出去。
隨即,他轉身望向寧策。
“我一向警醒,沒有人能悄無聲息地從我房間經過,這位公子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我說的意思吧?”
寧策點了點頭,“在下明白,兄台的意思是,那個扮鬼的人,就在我等四人中間?”
孫安輕歎一口氣,眼中凶光漸漸斂去。
“公子溫文有禮,乃俗世翩翩佳公子,若說公子為美,色殺人行凶,某是不信的,”
“更何況,公子身邊還有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
說到這裏,蓮兒不禁害羞地低下了頭。
隨後孫安望向張憲,“這位小兄弟濃眉大眼,正氣凜然,一看便是好漢人物,說你是凶手,某也是不信的。”
隨即,他將目光投向最後一人,拄著拐杖的老者。
老者頓時就被嚇得不斷後退。
牙齒嘚嘚打戰,“好,好漢,老夫身染重病,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扮鬼殺人?”
老者身子不斷顫抖,整個人也有些站不穩的樣子,看上去仿佛一陣強風,都能把他刮到天上去。
他能殺人?
寧策也不太相信。
那麼問題來了。
寧策很篤定,凶手不是自己和張憲,或是蓮兒。
但這位老人家,看上去也不像是凶手。
而孫安還言之鑿鑿地宣稱,沒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通過他的房間前,而不被他發現。
長廊呈‘一’字形,一共九個房間。
孫安的房間在正中間,同時,長廊的出口,也在他的房間門口。
這也意味著,他掌握著所有人的動向。
從左至右,依次是寧策,張憲,小夫妻,拄拐老人,孫安,高挑女子,紅臉漢,書生,以及晁蓋吳用的房間。
如果綜合眾人的說法,那假扮鬼物,意圖奸汙女子之人,隻能在寧策,張憲以及老者三人中產生。
寧策皺了皺眉,凝思片刻,便問孫安,“兄台會不會聽差了,又或是睡太深,所以沒有發現有人從你房間前經過?”
孫安有些不滿地冷哼一聲,“你在質疑某的武藝?”
“在下絕無此意。”
“哼,就算是某睡太深,沒有留意房門前動靜,但另一側的房間,你可知道具體情況?”
具體情況?
寧策頓時便覺得有些不妙。
“今晚,隻有某隔壁女子回來就寢,其餘幾人,如今還在廟中尋找線索,至今未歸。”孫安淡淡說道。
“莫非,你是想說某隔壁的女子,對那小娘子意圖不軌?”
“在下絕無此意。”寧策急忙搖頭。
張憲沉吟問道:
“那……能不能是他們中的某人,偷偷潛回……”
孫安想了想,便站起身來。
“也罷,某這便命人把他們都叫回來。”
片刻之後,在廟裏的食堂中。
除了蓮兒陪那小娘子留在屋中外,其餘人皆都來到此處。
孫安先是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那幾人聽了,也是目瞪口呆。
孫安便問起那幾人的動向。
結果出乎意料,紅臉漢和書生一直結伴探查各處,兩人可以互相作證,而晁蓋吳用兩人,則一直在藏經閣尋找線索。
即使是夜間,孫安也有手下在寺廟中巡邏,這些手下都從不同時間和側麵,證實了紅臉漢和晁蓋等人的說法。
於是事情就尷尬了。
寧策發現,轉了一圈,居然嫌疑人的大帽子,又轉回來了。
隻是看寧策如此俊秀的模樣,眾人又都知道他身邊還有個美嬌娘,若說他是凶手,隻怕比說拄拐老者是凶手,更為荒謬。
孫安站起身來,環顧全場。
“此事很是蹊蹺,各位今晚若是發現了什麼稀奇古怪之事,還請盡快說出,以便我等早日抓獲凶手,告慰死者在天之靈。”
“此外,如今既已發生凶案,還請各位將自己真實身份,告知在下,若有隱瞞,後果自負!”孫安手扶腰間寶劍,厲聲說道。
眾人想了一想,當即晁蓋率先起身,對孫安拱了拱手,“在下晁蓋,東溪村人士,隨我來此者乃是本村學究吳用,我二人一直在藏經閣查探,並未發現有任何異常情況。”
孫安滿意地點了點頭。
“很好,晁兄,你先坐下。”
隨即那高挑女子也站起身來,雙手抱肩,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扈三娘,來自扈家莊,昨晚我睡得很沉,當我出房門時,你們都已經趕到現場了。”
“至於奇怪的事情,經過白天的查探,我發現廟裏有很多地方,都被人寫了‘死’字,有的地方還有動物屍體堆積,不知道這算不算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