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汴京城中,街頭巷尾,到處都在議論寧策的事。
汴京乃是天子腳下,官員多如牛毛,有句話叫做,不到汴京,不知道自己官小。
這裏的老百姓,消息也是最靈通的。
某處酒館中,百姓們議論紛紛。
“聽說了嗎?寧大人為鄆州的百姓請命,把西城所的惡政都給廢除了,還把李彥那奸臣給狠狠打了一頓。”
“打得好!西城所吃人不吐骨,早就該收拾了,李彥也是個大奸臣,寧大人打得好,打得好啊!”
“隻是話雖然這麼說,但寧大人也是惹火燒身,聽聞昨日官家一道旨意下去,命寧大人速速前來汴京請罪。”
“這……李彥這奸臣,居然得到官家如此寵信?”
“真是個昏君!”
“慎言!”
“這有什麼?在下聽聞,寧大人也是如此說的。”
“啊?寧大人也這麼說?”說話之人,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此舉豈不是得罪了當今聖上?”
“這昏君敢做,還怕咱們說麼?”
一人神秘兮兮地湊過來,“你們不知道,寧大人現在麻煩大了,不僅僅是打了李彥,我可是聽說,統安城一役,劉法將軍原本中了西夏人的計策,被西夏人埋伏,我軍大敗。
幸好在這時,寧大人及時出手,率領八百悍卒,千裏奔襲,關鍵時刻對西夏晉王察哥的中軍,進行決死突擊,方才挽回敗局。”
“隻是寧大人並不居功自傲,而是把功勞讓給了劉法和朱定國兩人,卻沒想到,此事被小人舉報,如今已經上達天聽,官家得知此事後,震怒不已。”
眾人聞言,頓時都是大吃一驚。
“統安城之戰,寧大人也有參加?”
“把功勞讓出去?不太可能吧?”
“這……幾位客官,在下對寧大人的事跡很感興趣,尤其是統安城之戰,卻不知客官可否為在下詳細說一說此事?”
幾個客人正說的眉飛色舞,隔壁桌一名年輕士卒,放下手中的饅頭,站起身來,拱手問道。
幾個客人訝然看去,卻見這士卒衣著樸素,粗布衣衫上,打了好幾個補丁。
此人身材魁梧,英氣勃勃,隻是兩隻眼睛,看起來好像一大一小,此刻他麵帶和藹笑容,望向幾名客人,顯得彬彬有禮。
在他身後,還有幾名同樣年輕的士卒,也是充滿好奇之色,望向這邊。
被詢問的老者,摸了摸胡子,當即嗬嗬一笑。
“此事,也沒什麼秘密的。”
“據老夫聽到的消息,得知官軍即將對西夏用兵之事後,寧大人料到西夏兵必有計謀埋伏,心急如焚,由於事關緊急,寧大人當即點起麾下八百學生兵,從襄州出發,花了二十日,長途奔襲,千裏迢迢,趕往西北。”
年輕士卒聞言,跟他那幾個同伴,頓時臉上皆都露出震驚之色。
“這麼快?”
“戰馬如此金貴,他手下居然有八百精悍鐵騎?”年輕士卒訝然問道。
老者聞言,又是自傲地一笑,斜了年輕士卒一眼。
“八百鐵騎?哼,寧大人帶的是步兵!”
此言一出,年輕士卒臉上當即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這……老丈莫非是弄錯了吧?襄州到西北,至少兩千裏地,沒有騎馬,隻靠步行,二十日如何能到?”另一名年輕士卒站起身來,拱手抱拳問道。
老者冷哼一聲,“怎麼?老夫的話,你們不相信?”
“老丈誤會了,我等並無此意,隻是……日行百裏,此舉實在令人震驚。”年輕士卒沉吟著說道,隨即,他回顧身後同伴,“王貴,此事你怎麼看?”
被喚做王貴的士卒摸著下巴,沉吟道:“若是咱們弟兄幾人,日行百裏,倒也不在話下,隻是寧大人手下八百士卒,人人皆有如此之能,這就太讓人震驚了。”
“小弟也是如此想,”另一年輕士卒站起身來,“嶽大哥不必疑惑,正因寧大人手下都是如此精銳,所以才能一戰之下,輕易擊敗西夏大軍啊。”
被稱為嶽大哥的年輕士卒,點了點頭,“湯懷,你這話,說得有幾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