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策望著對方,溫和地笑了笑,“李彥已死,本官如今掌控鄆州,卻是不用勞煩高將軍了,高將軍還是速速回去複命吧。”
高泰明聞言,便起身告辭。
寧策命人給高泰明拿了兩千貫錢,作為路上盤纏,高泰明千恩萬謝地離去。
高泰明走後,楊誌臉上露出羨慕之色,“段姑娘對大人,真是情深義重,大理那邊風景秀麗,恬靜安逸,將來大人若是在這邊混不下去,多少也有條退路。”
魯智亦是哈哈大笑,“不錯,大人去那邊當駙馬,楊製使當元帥,灑家繼續當一個酒肉和尚,豈不快哉?”
寧策趕緊將這兩人趕走。
心想本官誌在天下,豈能困在小兒女溫柔鄉裏?
退往大理,那是提也休提。
扭頭一看,卻見張憲還留在屋子裏,像是有話想對自己說。
“你可有事?”寧策問。
張憲拱手抱拳,說道:“鄆州如今已初步安定,屬下以為,尋找主母之事,應盡快提上日程。”
寧策聞言,頓時身子一滯,隨即他鼻子一酸。
他知道,張憲說的主母,便是張蓮兒。
那個在這個時空中。
第一個與自己有肌膚之親的女子。
張蓮兒在金門寺離奇失蹤,就連孫安也不知道她的去向,這一點,就很奇怪。
看留下的跡象,張蓮兒應是自己主動離開的,臨走之時,她把寧策給她買的新衣衫和首飾,包括那顆珍珠,都留了下來。
讓寧策奇怪的是,張蓮兒是怎麼走的。
畢竟金門寺隻有那座木橋是唯一通往外界的道路,其餘地方都是莽莽深林,十萬大山,無數毒蛇猛獸潛伏其中,張蓮兒一個弱女子,貿然踏入深林,極有可能就會死在那裏。
寧策本能地不往那邊想,但他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張蓮兒凶多吉少的概率,更大一些。
他看張憲一眼。
“難得你心細,還想著她,她若是知道,應該會很高興。”
張憲說:“想著她的,其實是大人。”
寧策挑了挑眉,麵露詢問之色。
張憲低下頭,“非是屬下有意窺探,隻是大人睡夢之中,經常會喊主母的名字……”
寧策恍然。
看來是自己夢中失言。
張憲,孫安,楊誌三人,在夜晚輪流值夜巡邏,負責保護寧策的安全。
既然張憲聽到了,隻怕楊誌孫安也知道此事。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對這位一直小意侍候自己,豐,腴嬌媚的婦人。
寧策又如何能忘?
沉吟片刻後,寧策有些疲倦地吩咐道:“既如此,便由你挑選人手,在鄆州附近,以及金門寺周圍搜索她的蹤跡。”
“屬下遵令!”
“且慢……”
“大人還有何事吩咐?”
“時間為期兩月,若是兩月後,還找不到她,此事就此作罷。”
強忍內心的不舍和憂傷,寧策說道。
心想。
畢竟人總是要向前看。
寧策心中,隻是覺得獨自闖進莽莽群山的張蓮兒,怕是凶多吉少。
時間匆匆而過,兩個月一晃就過去了。
雖然張憲竭盡全力,時遷也利用手頭的情報機構,積極配合,但張蓮兒依舊如同石沉大海般,渺無音訊。
隨後時遷提議,將搜索張蓮兒的範圍,擴大到鄆州以外,但被寧策拒絕了。
“本官主政鄆州,責任重大,有多少事情要去做?
豈可兒女私情,牽扯精力?此事就此作罷。”
寧策一錘定音,忍痛放棄了對張蓮兒的搜索。
而隨即,他也在大宋度過了穿越以來,第一個真正意義的春節。
這個春節,說熱鬧,也熱鬧,說不熱鬧,也不熱鬧。
由於寧策是將來的天家駙馬,雖然不能說寧策與柳妍兒的婚姻就此作廢,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就是寧策在娶延慶公主之前,不能與任何女子成親,哪怕是納妾也不能。
事關天家顏麵,毫無通融可講。
為了避嫌,也為了照顧父親劉法,柳妍兒一直留在襄州,兩人之間,隻能頻頻寫信往來,互訴衷情。
於是這個大年三十,寧策是跟楊誌,魯智深,嶽飛,楊再興等人一起度過的,周圍雖然熱鬧,但都是一群糙老爺們,寧策臉上談笑風生,卻總感覺有些失落。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初六這一天,殷秀秀帶著王英英兩人,從汴京來到鄆州。
二女來此的名義,是要在鄆州開設漢堡包連鎖店,不過來到鄆州後,兩女一直陪在寧策身邊,商業上的事務,統統交給手下去打理。
有這兩人在身邊陪伴,倒也稍稍緩解了寧策心中的失落之情。
然後就是丁喬帶著一百多名書院學生,千裏迢迢來到了鄆州,在寧策的指示下,這些學生化整為零,全部散布到鄆州六縣中,擔任吏員,協助各地知縣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