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鼎鼎的梁山賊寇,矮腳虎王英,在下午被人拉到鬧市之中,當眾斬首示眾。
按寧策的命令,其頭顱亦被懸掛在城門之上,以震懾不法宵小。
消息傳出,頓時全城震怖。
百姓皆知,不遠處的水泊梁山,聚集了成千上萬的賊人。
這些人心狠手辣,專劫過往客商,殺人害命,更是有吃人魔王,將人心肝拿來下酒,甚至將人肉剁餡,做人肉包子,哄騙過往客商吃下。
此刻看到矮腳虎王英,被寧大人抓獲並當眾斬首,百姓們欣喜之餘,卻也有人暗自擔憂。
更是有目光長遠之人,已經對鄆州,隱隱產生了幾分不安,甚至動了搬家遠走的念頭。
心想那些混世魔王們,距離鄆州如此之近,知州大人又是毫不留情,斬殺了梁山頭領王矮虎,若是那些賊寇,一怒之下,前來報複,豈不是要盡屠滿城良善,雞犬不留,為他兄弟報仇?
此地,隻怕再不宜久留。
時間緩緩流逝,很快,便到了深夜。
在城中某個偏僻角落。
一個身穿破舊灰衣,手持法環,頭戴鬥笠的法師,不緊不慢地走在樹林中。
夜深人靜之際,林中傳來陣陣呼嘯之聲,仿佛鬼哭狼嚎一般,但這法師,卻是夷然不懼。
他輕搖法環,鈴聲清脆,似是能驅散一切邪惡之物。
法師終於穿過了樹林,來到一間破廟之前。
破廟大門虛掩,裏麵隱約透出幾分火光來。
隻聽吱嘎一聲,法師已推開木門。
隨即,他便看到一名二十餘歲的剽悍男子,正赤著上身,坐在火堆旁,望著他一笑,露出滿口雪,白的牙齒。
這年輕男子,看上去極為健壯,渾身肌肉緊繃,一身腱子肉,如同一隻年輕猛獸般。
他的身旁不遠處,放著一擔幹柴,火堆旁邊的地上,被掃得幹幹淨淨,鋪著一塊藍布,上麵放著一隻肥雞,幾大塊醬肉,還有兩壇酒。
法師摘下鬥笠,先是掩上木門,這才來到年輕男子身旁坐下。
“沒想到這狗官好生狠辣,居然把王英說殺就殺了。”扮做法師的楊雄歎了口氣,臉上露出忌憚的神色。
“之前的阮氏三雄,張順,聽說都是被狗官好酒好菜地關起來,沒受什麼虐待,某還以為,這狗官對我們梁山,尚有敬畏之心,卻沒想到……”
聽了楊雄的話,假扮樵夫的石秀,眼中突然露出一絲狠辣之色。
“大哥有所不知,寧策殺了王英,這是給山寨下戰書的意思!”
“原本他善待阮氏三雄,或許還存著拉攏,收服我等之意。
但王英乃宋頭領的心腹之人,他殺了王英,宋頭領如何能忍?隻怕好大一場血雨腥風,即將在鄆州刮起!”
楊雄聞言,也覺得有些頭疼。
“這寧策,聽說很不好對付,我看此地政治清明,士卒剽悍,他若鐵了心與我山寨為難,又該如何是好?”
石秀哈哈一笑,“哥哥何必擔憂?他是官,我們是賊,便是我們不招惹他,他就能放過我等不成?”
楊雄麵露憂色地搖了搖頭,想了想,又說道:“兄弟,宋頭領派我等三人前來刺探情報,如今折了王英,回去之後,頭領必將怪罪,你說如何是好?”
石秀緊咬牙關,臉上露出一絲狠厲之意。
“寧策殺了王英,與山寨再無轉圜餘地,從此之後,不是他剿滅山寨,便是我等殺進鄆州,取他狗頭!”
“所謂一不做,二不休,小弟倒是想了個辦法,一來可以替王英哥哥報仇,二來也可讓我兄弟名揚天下,震動大宋,更是能讓山寨晁蓋,宋江兩位頭領,對我等刮目相看!”
楊雄聞言,心中一喜,急忙問道:“兄弟你快講,愚兄洗耳恭聽。”
火光跳動中,石秀原本清秀的臉上,此刻一陣明,一陣暗的,看起來,有些陰森。
“小弟聽聞,寧策此人,最好名聲,喜歡微服私訪,探查百姓民情。
並且出行之時,他身邊不會帶太多護衛。
這,豈不正是我兄弟兩人的良機?”
楊兄聽了,頓時便睜大雙眼,望著石秀,臉色震驚。
“你……你是想……”
石秀重重點頭,“哥哥猜的沒錯,小弟打算前去,刺殺寧策!”
話音剛落,頓時外麵一道驚雷響起!
隨即,滂沱大雨,從天而降!
寧策邁步上前,迎著撲麵而來的細密雨絲,任由潮濕的水汽打在臉上,伸手將窗楹緊緊關閉。
隨即,他坐在案幾之前,一手托腮,冥思苦想了起來。
他剛剛去了義莊,對董平的屍體,再次進行了一番詳細檢查。
檢查的結果,不出他所料。
次日天剛亮,寧策便已起床,先是一如既往地去跑步,隨即又練了一會武藝,這才去吃飯。
早餐很簡單,包子鹹菜和粥,不過來吃的人卻很多。
寧策所有的部下,無論文武,此刻皆都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