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策心滿意足地從薛昂府中走出,腳步輕快。
臉色有些竊喜。
哈哈,這個在自己麵前蹦躂來蹦躂去的癩蛤蟆,終於得到了他應有的懲處。
殷秀秀曾跟寧策提及,張孔目威逼賈氏,是賈氏失蹤的元凶,寧策當時就動了殺機。
隻不過當時忙著剿滅梁山,暫時還沒時間去理會他。
沒想到這人千裏送人頭,居然跑到鄆州來送死,那寧策自然隻能滿足他的心願。
張孔目是死翹翹了,薛昂和薛衙內兩人,也跑不掉,敢給自己上眼藥,就要做好準備承受自己的怒火。
不過除此之外,那個新來的通判胡憲,暫時還是敵友難明,接下來該如何對待他,也該好好想想了。
“寧大人麵露微笑,莫非是有什麼喜事不成?”一道溫和的聲音,突然就在前方不遠處響起,寧策頓時便嚇了一跳。
急忙抬頭看,卻看到一名三十餘歲的書生,一身青衫,手裏拿把折扇,氣質儒雅,含笑望著自己。
正是新任鄆州通判胡憲。
“原來是胡大人,真是好巧啊。”寧策掩飾著慌亂,說道。
胡憲微微一笑,“其實下官是專程在這裏等你的,”
寧策一怔。
胡憲環顧左右,“此地非說話之所,前麵有家太白酒樓,環境清雅幽靜,不知大人是否有空?”
寧策點了點頭,他也很好奇,這位遊酢的得意高徒,會有什麼話,特意來找自己說。
兩人來到酒樓,在二樓雅間要了茶水和點心,待小二退出後,胡憲望向寧策,微微一笑。
“薛昂乃是大人的上官,此人也不是什麼貪得無厭之人,寧大人滅了梁山,繳獲大批金銀珠寶,朝中不知有多少人眼紅,拿出些許金銀分潤給薛昂,便可免去眼前麻煩,大人又何必一毛不拔?”
寧策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開門見山。
他想了想,便正色說道:“胡大人有所不知,第一,梁山賊寇沒留下什麼金銀,第二,本官也沒有送禮行賄的習慣。”
胡憲若有所思地看了寧策一眼,沉吟片刻,方才開口:“原來是這樣……”
“看來張知縣很快就會離開陽穀。
而林衝和呼延灼,也即將得到釋放……”
寧策聽了,頓時大吃一驚,不禁就變了臉色。
“你……你又從何而知?”
胡憲望著寧策,微微一笑。
“下官聽聞,大人曾說過張知縣三日內,有血光之災,而您又不肯跟薛大人妥協,那毫無疑問,您早就有了對付他的辦法。
寧大人出手,非同小可,所以下官才判斷,血光之災一定是真的,而張知縣,也肯定會離開陽穀。”
寧策哦了一聲,這才恢複了鎮定。
他原以為此人還有其他情報渠道,現在才知道對方也是推測的結果,不過準確度還蠻高的。
“至於林衝和呼延灼……”胡憲笑得有些意味深長,“若薛大人不肯及時放人的話,下官猜測,他一定會很難堪的。”
寧策聽了,不禁眉毛一挑,他端起茶盞,悠然吹去茶水上的熱氣,淡淡說道:“胡大人為何如此說?”
胡憲也端起茶盞,不經意地說道:“因為汴京和鄆州的豬肉價格,都漲了。”
寧策疑惑地望向對方,不由得心中警惕。
心想果然不能小看古人,這個胡憲,果然有幾分本事,隻不過豬肉漲了,跟釋放林衝又有什麼關係,寧策一時也有些想不透。
胡憲微微一笑,“寧大人智計百出,能占到您的上風,可實在不容易。”
寧策啊了一聲,電光火石間,突然便想通了其中關節,不禁也是以欽佩的目光,投向對方。
胡憲又是一笑,“看來寧大人已經明白下官的意思了,眾所周知,汴京和鄆州的豬肉市場,都控製在曹猛手中,而曹猛與大人親如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