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外貌淒慘的山士奇,兩名守將都很驚訝,山士奇當即大喊:“快開門,宋軍快追過來了!”
孫琪問:“山將軍你不是在守壺關麼?怎麼半夜跑這來了?”
山士奇說道:“你們有所不知,敵將寧策十分厲害,趁著半夜偷襲壺關,如今史定,仲良等人都死了,就我僥幸殺出一條血路,逃到這裏。”
城頭兩名守將放眼望去,朦朦朧朧的火光中,隻見山士奇身邊的這些士卒,人人身上都是血跡斑斑,有的人鎧甲都破了,看上去十分淒慘,顯然剛剛經過一場惡戰。
孫琪正準備命人開門,沒想到葉聲一把攔住了他,然後葉聲衝城下喊道:“山將軍,不是我等不給你開門,隻是夜晚黑暗不明,萬一被宋軍奸細混進城,就不好辦了,待明日天亮後,我等一定開城放山將軍進來。”
寧策此刻正率軍隱藏在不遠處,隻等山士奇賺開城門,便率軍殺進昭德府,眼看葉聲不給開門,求生欲滿滿的山士奇,頓時戲精附體,指著城頭就開始大罵。
“你我都在皇帝殿下為臣,如今友軍有難,你卻見死不救,若你打開城門,或許還能收攏數千潰兵,你若閉門不出,我等眾人,都要被宋軍追殺到死,若本將僥幸逃得性命,定然要到皇帝那裏,參你一本!”
由於田虎已經稱帝,所以這裏的皇帝,指的是田虎。
城頭上的孫琪聽了,也覺有理,便勸葉聲道:“山將軍說得有理,如果不放他們進來,他們早晚會被宋軍殺死,若是放他們進來,咱們也能多點兵馬,守城時也能派上用場。”
葉聲聽孫琪如此說,又擔心山士奇將來會報複,於是便不再做聲,很快,城頭吊橋便緩緩放下,城門剛一打開,武鬆立即便如同出籠猛虎一般,提著兩把镔鐵戒刀,呐喊一聲,便率先殺了進去。
晁蓋和樊瑞也帶著手下士卒,衝上去奪取城門,山士奇渾身汽油,擔心被火把誤傷,不敢上前,急忙遠遠跑開。
武鬆揮舞戒刀,大開殺戒,守軍猝不及防之下死傷慘重,宋兵很快便控製住了城門。
寧策見狀,急忙率領手下兵馬,氣勢洶洶地殺了過去。
足足廝殺了一夜功夫,城中叛軍或死或降,孫琪葉聲等人都死於亂軍之中,偏將冷寧,楊春投降,控製住城中局勢後,寧策急忙命人前去壺關報信,命吳玠速速派遣人馬,前來接收昭德府。
一夜之間連下兩地,戰果豐厚,寧策也不打算繼續進軍了,再往前就是襄垣城,那也是座堅城,詐降的計謀沒法再用,想攻破此地,隻能真刀真槍硬打。
於是寧策一邊命人搜索殘敵,一邊命士卒就地休息整頓,嚴禁擾民。
相比夜間的驚心動魄,白天就較為平淡無奇,直到傍晚時分,突然有數百騎兵,打著官軍的旗號,縱馬進城,直奔寧策的住所而去。
“寧策,你給老子出來!我高家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如此害我?!”高衙內雙眼血紅,勢若瘋虎般在門外大叫,暴怒之下,居然連身後的金槍手徐寧,都差點拽不住他。
書房中,寧策有些心虛地站起身來,對武鬆說道:“快去請高衙內。”
身軀雄壯,殺氣騰騰的打虎英雄一出來,高衙內多少有點畏懼和收斂,聽聞寧策有請後,這才氣哼哼地帶著徐寧,來到寧策的書房。
書房中隻有寧策一人,寧策使了個眼色,徐寧就很乖覺地退了出去,隨手帶上房門。
寧策含笑望向高衙內,明知故問道:“高兄為何突然來此?”
高衙內一甩衣袖,冷哼一聲,“寧策,你為了對付張孔目,居然把本衙內出賣給了梁中書!說!我爹突然同意我和梁家的婚事,背後是不是你在搗鬼!”
寧策坦然點頭,“不錯,梁中書答應幫我收集張孔目的罪證,而本官則勸說你父親,也就是高太尉,同意了你和梁家小姐的婚事,此乃一舉兩得的好事,去不知衙內為何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