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童貫出列,宋徽宗心中,十分感動。
心想不愧是你。
不愧是朕的忠臣。
關鍵時刻,毅然出手,幫朕解決難題。
官家滿懷希望地望向童貫。
卻見童貫一副憂心忡忡之態。
“官家,想那遼人,金人,平時皆是以肉食為主,故此才有力氣,臣麾下兵馬要打勝仗,不光是米糧,便是肉食,也不能少。
不吃肉,士卒們沒有力量啊。”
宋徽宗見狀,頓時便是一驚。
原以為童貫是來解決問題的,現在一聽,才知道他是又給自己,添了一道難題。
童貫說的不無道理。
解決起來也很簡單。
給士卒們多提供一些肉就行了。
但雖然簡單。
宋徽宗卻解決不了。
心想錢糧重地都在江南,今年江南大亂,米糧尚且不足,人都不夠吃,又哪來的糧食,去蓄養豬羊?
官家麵沉似水,怒視童貫。
心想這都什麼時候了。
你還來給朕添亂!
官家當即冷哼一聲,“此事,朕已知曉,稍後再議。”
童貫臉色尷尬地退下。
整個宣政殿內,一片死寂,眾人誰也不敢作聲,生怕一不小心,觸了官家的黴頭,被當成出氣筒。
就在這時,蔡京幹笑了兩聲,邁步出列。
“官家,江南之亂,乃是天意,非人為之禍,或許天意如此,不讓我大宋取燕雲,官家倒也不必太過焦慮。”
宋徽宗勉強點了點頭,心想看來明年的北伐,是要泡湯了,大好良機,白白錯失,實在可惜,並且前幾天自己還派了使者去金國,現在追回使者,已經來不及。
這一下,自己不但不能出兵,又要在金國那邊,落一個失信的名聲了。
蔡京隨即話鋒一轉,“官家,小兒蔡鞗,雖然有未能及時稟報的過失,但寧策當眾打人,置朝廷法度,置官家的體麵,於何地?若不重重懲罰,如何安文武百官之心?”
眾人一聽,心知肚明,知道蔡京是要開始對寧策進行打擊報複了。
很多人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神情,心想蔡京親自出手,寧策這下肯定要玩完,一些有識之士,正直的官員,則是望向寧策,臉上全是擔憂之色,但誰也不敢出麵,替寧策辯解。
畢竟蔡京實在太陰險,也太強大了,沒有人敢得罪他,眾人也就心中暗罵奸臣,但無人敢當麵忤逆此人。
寧策皺了皺眉,心想老奸臣果然陰險,輕描淡寫,就把蔡鞗的罪名給掩飾過去,然後倒打一耙,開始清算自己。
但是很可惜,老奸臣機關算盡,卻不知自己早已成竹在胸,想到這裏,寧策不禁淡淡一笑。
“懲罰?哈哈,寧策雖然不才,卻也知道,義無反顧的道理,你們蔡家賣官鬻爵,天人共憤,隻是迫於你蔡京的淫威,無人敢對抗你們而已!
在下既然已做好跟你們蔡家做鬥爭的準備,又豈會害怕區區懲罰?”
蔡京嘴角浮現一絲獰笑,臉色有恃無恐,心想自己賣官鬻爵,官家不是早就知道了?
不知有多少人舉報自己,但最終在官家的庇護下,自己還不是有驚無險?
想用區區幾句話,指望打倒自己,實在可笑至極!
“區區懲罰?”蔡京冷冷一笑,臉色說不出的怨毒,“你這是藐視皇上,是欺君之罪!便是將你株連九族,也不為過!”
眾人聽了,頓時皆是一驚,心想這蔡京好狠的心,居然把寧策的罪行,擴大到了欺君之罪的地步!
在古代,這罪名可是要掉腦袋的。
張叔夜李綱兩人聽了,皆是眉頭一皺,便欲雙雙出列,駁斥蔡京。
卻沒想到。
就在這時,寧策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
“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福禍避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