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陰沉著臉,目光冰冷,皇帝的眼中,似是有無數重重烏雲,密布其中,似是雷霆閃電,隨時會轟然而落,將麵前的一切,轟成碎渣!
天子一怒,流血千裏,伏屍百萬!
張叔夜見狀,當即手指寧策,怒斥一聲。
“寧策!你好大膽子!
這種事情,你也敢做!”
宋徽宗臉色陰鷙,秦檜道貌岸然但心中竊喜,張邦昌則猶如餓狼一般,狠狠地盯著寧策,蔡京看似淡然,心中卻是惡意洶湧。
而如重重潮水般的壓力正中。
少年訝然望向張叔夜,反問道:“張大人,本王有一事不解,難道本朝,禁止降價賣貨麼?
或者說,難道降價賣豬,便是有罪不成?”
張叔夜重重一甩衣袖。
“寧策!你又何必明知故問?
降價賣豬,自然無罪!
但寧可賠本,也要賣豬,那就是居心叵測,其心可誅!”
寧策聽了,當即仰天一笑。
隨即他環顧秦檜,張邦昌等人,語氣譏諷地說道:
“袞袞諸公,皆朝中重臣,不幹國家大事,不理百姓疾苦,卻專心盯著本王賣豬這點小事……
也罷。
那本王就跟諸公解釋一下。
之所以降價賣豬,乃是豬的成本降低了,絕不是虧本售賣!”
就在這時,蔡鞗也是匆匆而來,恰好聽到寧策的話語。
隻見他當即上前,手指寧策,怒道:“寧策!你如此狡辯,真以為能瞞得住諸位大人嗎?我蔡家的豬場,每斤肉的成本尚在十六文以上。
你家豬場竟然以十二文的價格賣豬,還敢大言不慚,說是成本降低?
難道你家的豬,不吃飼料,是喝西北風長大的嗎?”
寧策不理蔡鞗,而是望向張叔夜。
“張大人,蔡鞗乃區區庶民,居然敢指著本王鼻子,辱罵本王,毫無上下尊卑,該當何罪?”
蔡鞗聽了,頓時就嚇了一跳。
他之前吃過寧策的虧。
而他現在,確實也不是什麼官員,就是個普通老百姓,寧策如果用以下犯上之罪來治他,絕對沒有問題。
蔡家忠犬張邦昌皺了皺眉,心想小相爺這是大意了哈,一不小心,被寧策抓住破綻。
寧策要是抓著這點不放的話,確實不好辦,打蔡鞗一頓板子,都是輕的。
誰知就在這時,官家輕咳一聲。
“寧策,休要胡鬧,蔡鞗乃是協助蔡太師辦公而來,有公務在身,念他初犯,此事就算了。”
寧策看了一眼偏心的宋徽宗,冷笑不語。
逃過一劫的蔡鞗鬆了口氣,當即又指責寧策,“十二文一斤肉,你還敢說不賠本?
寧策,你就算說謊,也要靠譜點吧?”
張邦昌也冷哼一聲,“簡直是無稽之談!十二文的豬肉,如何能不賠本?”
耿南仲見狀,心想此乃大好良機,正好趁他病,要他命,替太子幹掉一個競爭皇位的潛在對手。
想到這裏,耿南仲便也加入到對寧策的攻擊中,“哈哈,老夫活了一大把年紀,還是頭一次聽說,豬肉能這麼便宜。
寧策!你在官家麵前,信口雌黃,胡說八道,不但顯示出你的人品低劣,正是犯了欺君之罪!”
“小小年紀,卻不學好!”
扶著蔡京的紫袍官員,此刻也是一臉鄙夷,低聲道:
“此人品性如此不端,怎能成為公主夫婿?
無論人品,長相,學識,皆比小相爺差遠了。
可惜官家,卻被此人蒙蔽!”
這人正是新近被蔡京舉薦,成為太宰的白時中,他也是個大奸臣,是蔡家的走狗,一切唯蔡京馬首是瞻。
蔡京微微頷首,故作痛心疾首狀,“太宰有所不知,此人最擅偽裝,十分狡猾,便是老夫,當初也看錯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