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策肯定是瘋了!”
蔡鞗斬釘截鐵地說道,“他不但把完顏燕抵押給賭坊,還把得到的錢,都下注買他自己贏!
李綱沒能勸住他,氣得臥病在床……”
狹小的船艙中,聽著蔡鞗的分析,蔡京想了想,突然便站起身來,老奸相臉上,露出堅定的神色。
“走,咱們趕緊下船!”
蔡鞗一怔,“爹爹,咱們好容易花費一百兩銀子,買了兩張船票,現在快開船了,您這是要去哪?
去看李綱麼?”
蔡京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你現在怎麼腦子也不好用了?明顯現在寧策瘋了,隻要他一戰敗,貴女就會落到金鉤賭坊手中。
賭坊掌櫃陳三,乃是老夫的人,老夫到時花一筆錢,把完顏燕買下,許配給你,到時你就是大金國的駙馬了!”
蔡鞗聞言,當即大喜。
想了想,又有些疑惑,“可是……貴女可是被抵押了整整十五萬兩,咱們父子倆,到哪找這麼多錢?”
蔡京怒道:“寧策會下注,咱們就不會?咱們蔡家,在江南有大量良田,隻要老夫寫個字據,就能輕鬆弄到幾萬兩銀子。
咱們再拿這些銀子,去買寧策輸,到時寧策戰敗,咱們正好可以用贏到的銀子,把貴女贖買過來!”
蔡鞗頓時便喜不自勝,急忙上前攙扶住父親,父子兩人匆匆離開船艙,結果在甲板上,與一身商人打扮的劉延慶,迎麵相遇。
雙方見麵,頓時都有些尷尬。
劉延慶幹咳一聲,故作關心地問道:“馬上要開船了,老大人怎麼出來了?”
蔡京先是一怔,隨即便擠出幾滴眼淚來,“李大人與老夫相交莫逆,聽說他患病不起,老夫心痛不已,打算去看看他。”
劉延慶麵露欽佩之色,“老大人果然古道熱腸,既如此,本將便不阻攔你了。”
於是蔡京父子下了船,匆匆離去。
眼看兩人背影消失。
劉延慶暗忖,“金鉤賭坊副掌櫃王五,與本將頗有幾分交情,寧策兵敗後,貴女便會歸屬賭坊,自己何不趁此良機,把她贖買回來,嫁給愛子?”
想到這裏,劉延慶咬了咬牙,也不顧自己好不容易買到的船票,當即也是匆匆下船,直奔金鉤賭坊而去。
很快,夜色降臨。
今晚月黑風高,正是殺人放火的好時機。
城門處,四百鐵甲兵肅然而立,衣甲鮮明,手中鋒利的陌刀在星光下,散發著淡淡的金屬光澤。
楊誌望著不遠處的八百青壯,最終還是沒能忍住。
“這個……大人……”
“講。”
“這些青壯第一次上戰場,末將擔心……”
寧策笑了笑,星光下,少年的眼神,仿佛也有些瘋狂。
“哦,楊製使擔心的對,所以你看,本官不是命人給他們找了一些官軍的鎧甲,穿上了麼?並且也發給他們一人一把腰刀,用來殺敵。”
楊誌心想對方可是手持狼牙棒,連枷等重型兵器的騎兵啊。
拿腰刀砍騎兵?
虧你想得出來!
楊誌實在忍無可忍,覺得自己有責任糾正主帥的錯誤之處。
“大人,但這些青壯未經訓練,如何能上場殺敵?”
殺敵?
寧策有些奇怪地看了楊誌一眼。
“楊製使,你瘋了不成?
青壯怎能上場殺敵?
你看看那邊,就知道本官的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