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張憲的話,寧策頓時就懵逼了。
心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先是莫名其妙出來個千手觀音。
然後給登州知府趙鼎的信,又給送到青州府來。
登州在青州府西南方,距這裏好幾百裏地呢。
這簡直也太荒謬了!
楊誌思索著說道:“要不,大人速速命人,將這封信給趙知府送去?”
寧策想了想,便搖了搖頭,隨手拆開信封。
“先看看裏麵寫的什麼,再給趙知府送去,也不遲。
濰州騎兵身中劇毒,卻強撐一口氣,拚死前來,隻為送這封信,這裏麵的內容,肯定很重要。”
寧策取出信紙,甩了一下,定睛細看。
“濰州通判祖書南,求援於趙知府。”
哦,這封信,是濰州通判祖書南,寫給趙鼎求助的。
寧策繼續往下看。
“濰州局勢危在旦夕,劉將軍遭人刺殺,生命垂危。
敢請大人速速調遣精兵強將,增援濰州。
否則,濰州危矣!”
看完這封短短的書信,寧策眉頭緊鎖。
他隨手將書信遞給楊誌等人。
站起身來,在屋中來回踱步。
片刻之後,楊誌等人也看完書信,略一沉吟後,楊誌率先上前。
“大人,這封信來源蹊蹺,內容荒誕不經,小心是誘敵之計!”
寧策停下腳步。
武鬆也說道:“這劉將軍,應是濰州兵馬都監劉子羽,此人機警幹練,文武雙全,並且是將門世家,深得軍心。
濰州軍中兵將,不少都是劉子羽心腹,想刺殺此人,難度極大。
便是他真遇到意外,他手下心腹兵將,也能控製得住濰州局勢,何須向登州趙知府求援?”
楊誌點頭讚同:“據末將所知,有登州,萊州勤王汴京的兵馬,如今也在濰州,暫受劉子羽節製。
這兩路兵馬據傳有一萬之眾。
祖書南何至於舍近求遠,偏偏要向遠在登州的趙知府求援?
大人,提防有詐啊。”
寧策沉思著點了點頭。
張憲說道:“屬下看那騎士神態,不似作偽,分明是肩負重任,明明早已中毒,偏偏提著一口氣,強行驅馳數百裏。
直到遇見末將,方才說出‘千手觀音’四個字,方才氣絕身亡。”
“屬下以為,濰州一定發生了大事,而這個千手觀音,則是此事中的關鍵,否則那騎士也不能念念不忘,在彌留之際,猶自記著這四個字。
屬下以為,這應該不是陷阱,而是真的求援。”
寧策有些煩躁,心中一時也沒了主張。
他想了想,便急忙召集眾人,把鄭天壽,王寅等人,都招了來,共同商議此事,同時又命人把那騎士屍體和馬匹也送來,仔細檢查。
眾人齊聚,並對死者和馬匹仔細檢查過後。
王寅稟道:“大人,死者身材健壯,孔武有力,看服飾,應是親兵之類角色,其攜帶的馬槊,乃罕見良品,價值千金。
此人身份,武藝應是不凡。
屬下以為,此事不像是什麼陷阱,否則對方下的血本,也太大了點。
此事,屬下附議張憲。”
“並且無論如何,先是完顏婁室放出風聲,有意攻打濰州,而後又是劉子羽遇刺重傷。
所謂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若完顏婁室當真來攻,而劉子羽也確實受了重傷,如書信中所言,則濰州定然危矣!”
“登萊半島精銳,盡在濰州,若濰州出事,不止登萊等地,將陷入戰火之中,便是我等所在的青州,也會失去濰州這一屏障。
是以末將以為,大人當派遣一得力之將,前去濰州,確定此事真相。”
寧策微微頷首,“王寅此言,甚合本官心意,不知你……
嗯,還是算了,本官親自走上一趟吧。”
聽聞此言,王寅頓時便有些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