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太上皇氣勢洶洶而來,禦書房中的眾人,不禁都是一驚。
尤其是宋欽宗和耿南仲兩人,更是莫名其妙。
暗想將安德帝姬送往金營之事,不是早就稟報過太上皇了麼?
為何他今日卻又氣勢洶洶殺來,興師問罪?
隻見宋徽宗一臉怒火,心痛不已地怒斥道:“朕的女兒,金枝玉葉,天之嬌女,居然就這麼白白送給金人,為奴為婢,連個名分都沒有!”
耿南仲聞言,急忙出言辯解,“完顏丞相說過,闍母將軍將會以正妻之禮,迎娶帝姬!”
“呸!”
宋徽宗怒氣爆發,當即狠狠地啐了耿南仲一口,心中怒火更熾,“你這飯桶,朕好端端的女兒,都斷送在你手中!”
宋欽宗和耿南仲兩人,又氣又惱,但又不敢跟宋徽宗頂嘴,不禁暗中思忖,莫非有人故意挑撥離間,否則太上皇何以如此生氣?
宋徽宗雖然退位,但宋欽宗性子軟弱,又是剛剛執政,所以朝堂大事,宋徽宗也是時常親自下場,指點幹涉。
有點兩人共同執政的意思。
就在這時,卻見宋徽宗身後,閃出一名大臣,雙眼細長,三縷長須,卻正是開封府尹張叔夜!
隻見張叔夜快步上前,將一張宣紙,呈給了宋欽宗。
“官家,此乃鎮北王寧策的奏折,官家一看便知究竟。”
宋欽宗急忙扯過奏折,打開細看,片刻之後,他頓時便是臉色灰白,雙手顫抖,手中奏折,也不禁掉在了地上。
耿南仲小心翼翼地上前,低聲說道:“官家,這奏折裏是什麼內容?”
宋欽宗扭頭看了耿南仲一眼,氣得嘴唇都哆嗦了。
他怔了怔,突然便猛一甩手,狠狠地給了耿南仲,一個大嘴巴子!
“飯桶!誤國之輩!朕的妹妹,卻斷送在你手中!”
這時其餘眾臣也是紛紛上前。
張叔夜急忙將奏折上的內容,與眾人分說了一番。
“金人隔絕京師交通,斷絕消息,正是想讓我等在驚恐之下,做出錯誤選擇。
幸有鎮北王寧策,想出以風箏攜帶書信的方式,將消息傳入城中。
老夫得知此事後,便速速稟報了太上皇。”
太宰蔡攸急忙問道:“寧策在信裏麵說了什麼?”
張叔夜道:“寧策在樂安港,先後擊敗完顏宗義,完顏闍母,此事諸位都知道了,如今寧策不但穩住了青州,還收複了濱州,淄州兩地,登州知府趙鼎,也已派遣精兵強將,抵達濰州,隨時準備率軍勤王。
除此之外,經略使劉延慶,亦是統率十萬大軍,雄踞德州,伺機解大名府之圍。
寧策還在奏折中說,萬萬不可將兩位帝姬,送給金人,金人不可信,他們索要帝姬,隻是想折辱,玩弄她們,借以打壓我大宋軍民的士氣。
絕非誠心誠意聯姻!
此外,種師道已統率十五萬精銳西軍,日夜兼程,預計數日之後,便可抵達京師,殺退金兵,為我等解圍!”
聽聞此言,眾人皆都臉上變色,尤其是耿南仲,更是臉色一片煞白!
到了現在,他方才明白,自己一直被完顏希尹玩弄於股掌之上,遭到對方的欺瞞和詐騙!
如今外麵局勢,並非不可收拾,勝利曙光,以隱隱在望。
但自己卻在西軍即將殺來,為京師解圍之際,主動把安德帝姬,給送了出去!
想到這裏,耿南仲大驚失色,情不自禁,便出言為自己辯護,“但……此事太上皇明明……”
啪!
宋欽宗狠狠地,又給了耿南仲一個大嘴巴子。
“飯桶!瞧瞧你做得好事!”
眼看宋欽宗也是一副義正辭嚴,事不關己的態度。
耿南仲此刻如何不知。
皇帝和太上皇都不肯擔責。
將帝姬送去敵營的恥辱之事。
隻能是自己獨自一人來抗了!
隻見宋徽宗麵沉似水,當即怒道:“耿南仲玩忽職守,蠢笨如豬,迫害朕的女兒……”
宋欽宗急忙上前,“父皇,耿先生也是一片忠心,這些年勤勤懇懇,為國效力,還請父皇網開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