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發生了太大的變故,一下子讓人措手不及。鴕鳥政策偶爾也是有效的,當人們不知所措的時候,也許都應該把頭埋進沙子裏,不受外界幹擾地好好反思自己。
羅淇這一次吸取了教訓,她沒有因為薑耀生這個救生圈的沉沒而隨便再找一個替補,而是孤單地選擇了沉寂。也許齊思朗說得對,連自己都不了解的人憑什麼要求別人了解,連自愛都不懂得的人又憑什麼獲得別人的愛?所以她回歸了自己的世界,清規戒律,安分守己。
重新活過來是在三個月以後。三個月的時間雖然不足以重建一個自我的世界,但卻能讓她撫平創傷,下定重建自我的決心。重建,不都是從毀滅開始的嗎?為了成為更好的自己,毀滅總是必經之路。
剛剛走出星辰花園的大門,就看見那輛熟悉的寶馬。羅淇好奇地走過去看了一眼車牌,果然是駱啟凡的車。可是,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
她敲了敲車窗,玻璃便緩緩落下來。“喬曦沒告訴你她這個周末回日城了嗎?”
駱啟凡臉上仍然是慣有的從容,“我知道。不過我今天來是想請你幫個忙。”
羅淇瞳孔微張,很是意外。
她跟駱啟凡之間的交集並不多,除了頭幾次工作上的往來,後來則更多的是因為喬曦。其實羅淇對駱啟凡的印象很好,不過任何一個審美正常的女子想要對他印象不好都難。駱啟凡是羅淇之前從未接觸過的類型,聰明、英俊、優雅、紳士、溫柔、專一、多金、有才華、有教養、有原則……各種類型的男人羅淇都接觸過,有的也會身兼一兩種卓越的品性,但是沒有一個是像駱啟凡這樣的,你在他身上總是能看到所有這些迷人的特質,卻找不到任何一個缺點和紕漏。作為人來說,這太不正常了。可你要說他是一個完美的大眾情人,又並非如此。他對誰都親切友好,但若要談及感情卻未必比齊思朗的真和深。齊思朗就像他所屬的獅子座一樣,豪邁坦蕩,不藏有任何後手或者秘密。而駱啟凡,表麵的優雅之下似乎漂浮著層層薄霧,別說一眼,就算是深挖,也未必真的看得清。何況,自己有什麼是幫得上他的呢?他又何必偏偏選了喬曦不在的時候找上門來?
“最近還好嗎?”即使是這樣平常的寒暄從他嘴裏說出來也絲毫不顯虛偽客套,倒像是老朋友見麵般的親切自然。
羅淇還在揣測他的來意,嘴裏卻答道:“還不錯啊。”
其實駱啟凡不太理解羅淇的這種“還不錯”是個什麼狀態,至少從她現在的狀態中完全看不出失戀的痕跡。
“聽喬曦說你報讀了星光藝校的戲劇課程,所以是準備進軍娛樂圈麼?”
羅淇笑著搖了搖頭,“我現在這個年紀還沒出道隻怕已經晚了吧,何況我根本沒這種野心,不過就是充實一下生活,去圓小時候的一個夢而已。”
“夢想演白雪公主?”
是啊,演白雪公主,跟白馬王子一起浪跡天涯。羅淇笑望著遠處的十字路口,眼睛卻有些微濕。
“對了,你找我什麼事?”她口風一轉,改變了話題。
駱啟凡頓了頓,才從儲物箱裏拿出一個燙金的信封遞給羅淇,“我不知道這樣會不會有些唐突,但我也是受人之托,務必將這個帶到。”
羅淇疑惑地看了一眼那個設計頗為豪華的信封,隱隱地覺得哪裏不對勁。女人的直覺未必每次都準,但在關鍵時刻很少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