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次敲門無人回應，張書書不得已翻出包裏的鑰匙。
“嘎吱”一聲，門開了。
厚重的窗簾緊緊閉上，屋內一片黑暗，蘋果的腐爛味靜靜彌漫。
整整考慮了一周，張書書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來談分手。
結果蘇陌不在。
原來兩個月的喜歡真的是他裝出來的。
心髒還是不自覺蜷縮一下，密密麻麻泛著疼。
調整好呼吸，張書書掏出手機，撥通蘇陌的電話。
第一遍沒有回應。
第二遍被一個女孩接起，對方溫溫柔柔地打招呼，詢問張書書有什麼事。
“幫我轉告蘇陌，回馨苑，有事找他。”
張書書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女孩連聲應好。隨即迅速掛斷電話。
打開屋內的燈，張書書默默收拾起淩亂的客廳。
桌上的蘋果是她上周帶過來的，各色小零食擺滿沙發角角落落，是她之前的小習慣。
現在看來，隻餘滿心苦澀。
從始至終，都是她一個人在這場名為愛情的遊戲裏可笑地打轉。
使勁吸吸鼻子，擦擦眼角，張書書專心打掃。
短短十分鍾，她就收好了屋內關於自己的一切。
然後坐在沙發上怔怔地盯著窗外。
蘇陌應該快回來了。
上周日發生的事情再次不可避免地浮上腦海。
“陌哥，眼下那個張書書已經完全對你死心塌地了，二十萬轉你卡上了。”
長相明豔的女孩不屑地撇撇嘴。
還以為那個沉默寡言的張書書心氣兒有多高，陌哥隨便追一下就同意了。
“嗯”
蘇陌目不斜視地望著手中的酒杯，溫和的臉上帶著戲謔般的笑意。
死心塌地，形容得真貼切。
“陌哥，不是說，勾得張書書愛上你就成了嗎？怎麼都兩個月了，還沒跟她分手？你不會是不舍了吧。”
一旁的圓臉男生忍不住問。
蘇陌眼中劃過一絲複雜的光。
舍不得？並沒有。
他隻是覺得那個女孩的真心挺有趣，不知不覺就耗到兩個月。
“說什麼呢，陌哥怎麼可能真的看上那種女孩，又胖又醜，還一股窮酸味兒。”
先前的女孩眼神淩冽地掃過圓臉男生。
“一場賭注罷了。”
蘇陌漫不經心道。
說完便放下酒杯，倚在沙發上，閉眼假寐。
昏暗的燈光明明暗暗，時不時映在蘇陌俊美的臉龐，似夢似幻。
包廂外，張書書聽到自家男朋友與一對男女的對話，身體不住地輕顫。
周邊的音樂聲過於喧囂，裹挾著嘲笑，似乎要把她淹沒掉。
死死攥著衣角，張書書才忍住要立刻闖進去的衝動。
蘇陌是她的初戀，那麼美好一個人，主動落在她身邊，友好地靠近，溫和有禮。
不過是一場賭注嗎？
回憶起那些甜蜜的過往，她不願相信。
她要當麵問清楚，有些時候，耳聽不一定為實。
壓下眼中泛起的淚花，張書書輕輕敲門。
一個圓臉男生過來開門，看到張書書的臉，臉上一片心虛，訕訕地領人進來。
不知道剛才的對話她聽到多少。
張書書一眼看到真皮沙發上坐著的蘇陌。他眼睛緊閉，氣質斐然，一如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