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月笑著將白粥遞給翔中,麵條給大姐。
翔中意外的盯著淩月看了一會兒,最後擰擰眉頭,沒有說什麼。
按照淩月以往的性格,隻怕會生氣的說他一頓,今天,有點反常。
淩月這一次倒是沒有什麼想法,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也做好了應對方案。
“周叔叔,想吃我的麵條?”淩月發現翔中的目光,不想解釋,隻得轉移話題插科打諢道:“那可不行,這段時間你可就隻能吃白粥哦。”
大姐無奈的搖搖頭,連她都看出翔中目光中不是這個意思,淩月這丫頭就想著逗人。
“促狹,我缺你一口吃的?”翔中笑道,隨後喝了一口粥,漫不經心的問了句:“醫生怎麼說?”
大姐咬著牙,拿著筷子的手不停的攪拌著碗裏的麵條,沒有說話,似乎在回想什麼。
淩月見狀,輕輕拍了拍大姐的後背,隨後老實交代:“醫生說,是膀胱癌早期。”
翔中顯然已經做好了準備,平靜的點點頭。
便血已經是不是兩次了,雖然每次很少,但也能讓他往這方向猜一猜。
將碗裏的白粥一飲而盡,笑道:“好了,叫墨染進來吧。”
聞言,大姐的手一頓,還是點點頭。
淩月抿抿嘴也沒說什麼,大姐都沒反對。
她打開門,把張墨染叫進來:“周叔叔,你們談吧,我和大姐去外麵吃。”
把空間留給翔中,兩人直接去了隔壁吃東西去。
剛進去,大姐抹了抹眼淚,把麵條使勁往嘴裏塞。
淩月歎了一口氣,輕輕拍了拍大姐的後背。
大姐咽下,吸了吸鼻子,道:“小月,別管我,你快點吃,一會麵條坨了。”
“大姐,你說的,信我。”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們任何人再出事兒,哪怕需要付出代價。
淩月將大姐手裏的飯盒拿開,放在桌上,既然吃不下,那就不吃了,一頓不吃不會有事兒,沒必要難為自己。
轉身抱著大姐,將下巴抵在大姐的頭上:“大姐,相信我,我不會讓周叔叔有事兒的,你知道我是做科研的,沒有把握的事兒,我不會說得這麼肯定。”
淩月的話,讓大姐的眼睛亮了亮:“真的嗎?可是,可是醫生都......”
當時醫生出來,眼睛紅著,對她說確診了,當時所有人都在安慰她,但她隻記得一句:“翔中不適合繼續勞累,若是可以需要靜養,目前雖然治愈困難,但好好休養還是有恢複的可能的。”
這句話無異於將她打入深淵。
她太了解翔中了,讓他放下這一切安心在家,隻怕會比要他的命還難。
此時淩月的話,無疑給了她希望,她反複確認,又怕淩月隻是為了安慰她,試圖從淩月的臉上看到一點說謊的可能。
“真的。”
隻見淩月肯定的點點頭:“大姐,我從沒有騙過你。”
淩月努力笑了笑,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鬆隨意:“不過,可能要讓周叔叔疼一段時間,但是膀胱癌短期內不會有事兒的,您放心。”
“大姐信你,信你。”
大姐不停的點頭,用了所有力氣,最後積壓的情緒瞬間如同衝毀了堤壩的洪流侵襲而至,抱著淩月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