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遠方傳來鍾聲,甚是洪亮。接著,旁邊有人敲著鼓,咚咚咚,連響三聲。
諸位新生不明所以,紛紛望向台上。
隻見一位年輕的夫子走到平台前方,朗聲道:“請大家保持安靜!本屆新生開學典禮即將開始!”
新生們皆望向他,默然不語。
那夫子繼續道:“在下不才,複姓東方,單名一個祺字,蒙院方所托,本屆新生開學典禮將由在下主持。”
台下,劉佩萱嘟囔道:“真是奇了怪了,這東方夫子是練家子麼?隔了那麼遠,他說的話,我可聽得清清楚楚呢!”
莊端妍低聲道:“這算是啥練家子呀?”
劉佩萱悄聲道:“若非練家子,哪能中氣十足聲如洪鍾呢?”
莊端妍笑道:“我告訴你吧,這,禮堂啊,可不一般哦,當年可是由一位建築大師親自精心設計的,隻須站在那台上的特定位置,嗯,就是那位東方夫子站立的位置,聲音就會被放大,並且清晰傳到大堂裏的每一角落。”
劉佩萱奇道:“你怎麼知道如此清楚呀?”
莊端妍低聲道:“我是聽我們的助教無意中提到的!”
劉佩萱挑眉道:“真的‘無意’提到的麼?”
莊端妍笑道:“知道就是知道嘛!管那麼多幹嘛呢?”
劉佩萱想了想,點頭道:“嗯,也是哦!”
東方祺繼續道:“經院方多方商議,本屆新生開學典禮由諸位夫子共同參與。現在,由在下介紹諸位夫子。這是副院長徐夫子!”
坐在中部的徐夫子站起來,朝前一拱手。
新生中有人帶頭鼓掌,以示歡迎。
東方祺道:“這是行政部廖夫子!”
坐在左邊順數第四位的廖夫子站起來,也是朝前一拱手。
掌聲如雷!
東方祺道:“這是教研部沈夫子……”
凡是台上有一席之地的夫子,東方祺按序介紹了一遍,然後,又說了一段開幕詞。
劉佩萱嘀咕道:“怎麼不見正院長呢?”
莊端妍低聲道:“據說是數日前外出,前去處理要緊的事務。”
劉佩萱道:“你知道的可真多啊!”
莊端妍道:“那是我班的助教說的!”
劉佩萱道:“我覺得,你班的助教可真的是……蠻多話的哦!”
莊端妍道:“嗯,就是忒開朗。”
隻聽東方祺道:“現在,請本院副院長徐夫子為我們講話!”
徐夫子離開座位,走到前麵,而東方祺則是退至一旁。
徐夫子朗聲道:“老夫從事教育數十載,深知教育為國之根本,萬萬不可敷衍了事。《論語》雲,不知命,無以為君子也。不知禮,無以立也。不知言,無以知人也。須知,立身處世離不開一個‘禮’字。我院地處南部,因地製宜,崇尚禮儀。古語雲,禮為立身之本,安而履之為禮。安者,定也。禮者,人之大體也。人有禮則安,無禮則危。故曰:禮者不可不學也。再者,道德仁義,非禮不成,教訓正俗,非禮不備。分爭辨訟,非禮不決。君臣上下父子兄弟,非禮不定。宦學事師,非禮不親。班朝治軍,蒞官行法,非禮威嚴不行。禱祠祭祀,供給鬼神,非禮不誠不莊。”說著,便稍作停頓。
又是一陣掌聲。
徐夫子繼續道:“夫禮者,自卑而尊人。即使是大街小巷,販夫走卒者,隻要是正當生意,一定有值得尊重之處,何況富貴人家呢?享有富貴而懂得喜好禮,就不會驕橫淫逸。身處貧賤而懂得喜好禮,那麼心誌就不會膽怯和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