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歸程(6)(1 / 2)

王宸道:“阿萱,那你覺得怎麼樣啊?”

劉佩萱道:“沒怎麼樣。”

宋懷柔道:“阿宸的意思是,你是否感到心裏沒那麼憋屈呢?”

劉佩萱道:“憋屈嘛,倒是沒有。不過,就是有點擔心。”

王宸道:“阿萱,你還擔心啥啊?幹脆竹筒倒豆子,說清楚吧!省得憋著難受。”

劉佩萱道:“我擔心,嗯,我是外城人士……”

王宸道:“若是論起祖籍,我也是外城人士。”

劉佩萱道:“再者,我是沒親娘護著的孩子。”

王宸道:“還有令尊呢!”

劉佩萱道:“家裏的一切事務,繼母說了算。”

王宸道:“可你還不是順利到書院求學麼?說明她還算是通情達理呀!”

劉佩萱道:“其中的彎彎繞繞實在是……唉,不提也罷!”

王宸道:“那就別提唄!昨日之日不可留,過往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宋懷柔道:“是呀!既然無法改變的事,說再多,也是於事無補,倒不如珍惜當下,活在當下。”

劉佩萱道:“我懂的。”

王宸道:“阿萱,我說句冒昧的話,你聽了後,可別生氣啊!”

劉佩萱道:“阿宸,說吧!”

王宸道:“你應是嫡長女,是吧?按理來講,你不必過於在意你的那位……繼母吧!”

宋懷柔道:“阿宸,幹嘛還提這事呢?這不是你我憑著好奇便可隨心打聽的事。”

王宸道:“我不是好奇。我隻是說出我的想法。”

劉佩萱道:“我親娘是我父親明媒正娶的妻子,就是正妻。而我,則是我親娘唯一的孩子,確實是嫡長女。但是……”

王宸道:“既然令堂是正室,那你的繼母就不是正室。那你還擔憂個啥?宗法規定,嫡庶有別。就算是側室生養多個子女,於宗族有開枝散葉之大功,也不得怠慢正室的子女啊!”

宋懷柔道:“阿宸,你懂得可真多!”

王宸道:“湊巧知道而已。”

劉佩萱道:“我那繼母不是側室,而是我父親的續弦。當初我剛滿周歲,我娘不幸染上時疫,延醫診治,卻是藥石罔效。我家嬤嬤說,我娘身子弱,熬不過兩個月,便去了。可是,不到半年,我父親迎娶了新夫人,就是那繼母。”

王宸道:“不管怎麼樣,元配與續弦還是有區別。”

劉佩萱道:“說得好聽,可是,現實可不一定啊!唉,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

王宸道:“這是世情。”

劉佩萱道:“男尊女卑啊!男子可以續弦,女子若是改嫁,卻要承受眾多非議。”

宋懷柔道:“誰人背後無人說,誰人背後不說人!哪管得著別人的嘴呢!”

王宸道:“可不是麼?女子初嫁從親,再嫁由身。”

劉佩萱道:“與其奢望‘再嫁由身’,還不如窮極一生,鍾情一人,執子之手,白首偕老。”

王宸道:“緣分天注定,有緣千裏能相會。”

宋懷柔道:“話說我們才七歲,談論嫁娶之事,是否有點那啥……就是言之過早。”

劉佩萱道:“再過七年啊,族中長輩便有意關心晚輩的婚事。”

宋懷柔道:“那還有七年呢!”

王宸道:“雖說多半是待到成年才談婚論嫁,可是,有的地方,盛行娃娃親呢!”

宋懷柔道:“娃娃親呀?還是個孩子呢!”

劉佩萱道:“定娃娃親的多半是世交摯友,知根知底,才想著親上加親呢!”

宋懷柔道:“唉,長輩尋思著親上加親,可是當事人卻不一定這樣想啊!”

劉佩萱道:“就是嘛!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作為子女,能咋辦?”

王宸道:“其實,定娃娃親的也有美滿姻緣啊!”

劉佩萱道:“阿宸,那你說一個合情合理的例子唄!”

王宸道:“本朝的開國皇帝,就是聖祖帝。據史書記載,他與皇後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成婚後,更是夫唱婦隨,舉案齊眉,感情甚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