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房裏的寄月也慢悠悠的說道:“不知殿下所為何來啊?”
盛芸芊在來之前,心頭是有怒氣的,但是此刻在真見到寄月的時候,原本心裏的怒氣下意識的便被壓製了下來。
她心裏很清楚,眼前這個人,絕對是玩弄人心的高手。
若是她真帶著一肚子怒氣麵對他,隻會被他牽著鼻子走。
因此,盛芸芊也不立馬回答,而是繞過屏風走了過來,坐在寄月身旁的椅子裏,不急不緩的說道:“說起來,咱們倆也真是有緣,本宮前些ri子出門,身上也受了一些小傷,你如今怎麼也病了?”
小傷……
寄月眼珠子微微轉動了一下,麵上帶著幾分笑意,卻沒有表現出什麼來,隻是對盛芸芊說道:“不過是偶感風寒罷了,多謝殿下關心。”
聞言,盛芸芊細細的打量著他這張熟悉的麵容。
不得不說,寄月是個長得相當漂亮的人,他男生女相,麵上既帶著幾分女子的溫和,又有男子的清朗,尤其是他生了這麼雙狐狸一樣的眼睛,即便他平ri裏看著是清淡如水的一個人,也總給人一種很精明的感覺。
從一開始……或者說是從前世開始,盛芸芊就知道寄月不簡單。
別的不說,在很多消息方麵,寄月或許比血衣衛還要靈通。
而且據盛芸芊所知,寄月不單單精通君子六藝,就連周易之術也頗為精通。
他這樣一個人,根本就不應該委身在卿樓這種糟粕之所。
有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盛芸芊這趟來,就是為了揪出這個人的狐狸尾巴!
在一片寂靜當中,盛芸芊突然快如閃電一般的伸手,握住了寄月的手腕。
寄月原本是下意識的一縮,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強行忍了下來,隻是抬起一雙清淡的眼睛看著盛芸芊,不禁問道:“殿下這是做什麼?”
說完,見盛芸芊沒有做聲,寄月又緊接著說道:“殿下如今已經成婚了,也有駙馬了,又何必如此呢?司三公子是個驚才絕豔之人,殿下才更不應該辜負才是。”
但是盛芸芊握著寄月的手腕,絲毫都沒有鬆手的意思,反而是越握越緊。
以盛芸芊的手勁,若是再過一時半刻的功夫,寄月的腕骨便能被盛芸芊捏碎。
“殿下……”寄月額頭上都浮現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他想要將自己的手從盛芸芊手中抽出來,但是半晌都不得其力,因此隻能看著盛芸芊說道:“殿下,鬆手……鬆手!”
“哢——”
話音剛落,房間裏便響起了一聲極為輕微而又明晰的脆響。
寄月的手腕被盛芸芊生生卸了下來,右手再使不上分毫的力氣,原本修長如玉一般的手腕也迅速的腫了起來。
盛芸芊直接站起身來,輕佻的伸手捏住了寄月的下巴。
“寄月,你不用裝了,你是個什麼人物,本宮心裏清楚的很!”盛芸芊眸光冷到了極致,手下的力道也絲毫不減,“病了?本宮看你的脈象,應該是受了內傷吧?你在采春閣中,好端端的怎麼就能受了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