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看著麵黃肌瘦的男人也同樣擠上前來。
“去他媽的!老子這輩子都沒睡過這麼標誌的娘們兒!反正咱們人多,不怕他們,咱們連條活路都沒有了,還怕這些做什麼?他們車上不但有吃的,還有金銀財寶和美人呢!就搶了他們,睡了這小娘們……”
隻是這句話剛說完,隻見盛芸芊手中寒光一閃,隻見剛剛說話的那男人脖子上驟然翻起一道衝天而起的血線。
下一刻,溫熱的鮮血便撒在了最前麵那些人的臉上。
在這樣寒冷的天氣裏,鮮血瞬間涼了下來,隻剩下一片濕涼粘稠和濃重的血腥氣。
空氣似乎寂靜了一瞬,很快,有一個臉上沾滿了鮮血的男子抹了一把臉,當回過神來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之後,便扯開嗓子的喊。
“殺人了!殺人了啊!”
“閉嘴!”
盛芸芊手裏拿了一把長刀,長刀上還在滴血。
此時她在眾人眼中,已經完全不是仙女一樣的美人了,而是活脫脫一尊女煞神!
盛芸芊冷笑著,用上內力揚聲說道:“我說了,這是朝廷護送的車隊,爾等敢攔車,就要做好人頭落地的打算!左岸,若是誰敢靠近馬車三步之內,立斬不赦!”
“是,公主!”
轉瞬之間,原本隻是攔著這些災民的血衣衛瞬間齊齊拔刀。
災民看到這一幕,當即就嚇得三魂沒了七魄。
若是沒有剛剛盛芸芊殺人的舉動,他們或許還會以為是這些人嚇唬他們的。
但是方才盛芸芊已經做出了個樣子來,這些災民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真的豁出自己的性命。
盛芸芊看著難民之中有些病弱可憐的孩子和婦人,心中也有些難受。
這些人的眼裏,仿佛是逐漸枯竭的蠟燭,眼中最後一點光亮也逝去了。
可盛芸芊知道,越是在這種時候,越是一個人都不能給吃食。
有道是,窮山惡水出刁民。
這些災民雖然遭遇了不幸,但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敢破罐子破摔的去將這種不幸轉嫁給他人。
如今他們之所以不敢再靠前,是因為她手裏有刀,有上百血衣衛和北戎的侍衛護著。
他們馬車裏的吃食是絕對不夠分給所有人的,可若是隻給了那些身體更加虛弱的孩子和婦人老人,隻要他們一走,那些人剛得到的吃食立刻便會被搶走。
就算是她在這裏看著他們吃完。
可是人性本惡,隻要他們走了,那些餓的紅了眼的人會怎麼對吃飽了的人,簡直是不言而喻。
等到在災民逐漸失望的散去,盛芸芊才重新回到馬車裏,掏出一塊帕子來擦拭著長刀上的血跡。
盛芸蓉也看到了剛剛盛芸芊殺人的情形,被嚇得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盛芸芊擦完了長刀之後,才將帕子扔了,長刀收回到刀鞘裏。
“瞧見了吧?”
她嘲諷的看著盛芸蓉,“若今日沒有外頭那些侍衛,沒有他們手裏的刀,你知道你今日會是什麼下場麼?”
盛芸蓉滿臉羞愧的攪著帕子,低著頭支支吾吾半晌才說道:“他們……他們都是災民,都是可憐人……他們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