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盛芸芊還在莊王府裏,莊王妃正在做陪。
在這場刺殺之中,莊王雖然未曾受傷,卻被嚇得不輕,此時正在疑神疑鬼的捉拿調查刺客,絲毫都不知道鄭燮已經死了,而他幽州也即將大難將至。
而因為鄭燮跑了司翎淵也離開了的緣故,盛芸芊也不能走得太急,以免被莊王察覺出不對勁來,便留在了莊王府。
隻要西北軍的亂子平了,司翎淵和沈書筠即刻便會帶兵來幽州。
到時候她再抽身,也不遲。
莊王妃是京城裏讀書門第出身的女子,溫婉賢良,處事大方。
隻不過因為莊王頗為好色,府中妻妾無數,以至於莊王與王妃夫妻不和,先前似乎又鬧了一通,以至於今日的晚宴,莊王妃並未到場。
不過昨日夜裏莊王府出了事,莊王妃身為王府的盛芸芊人,也不得不出麵。
“今日長公主殿下駕臨寒舍,還讓殿下受驚了,是我們的不是。”
盛芸芊原本正在思索著西北軍的事,突然聽到莊王妃的話,便隨意的應付了一句,“不敢,原本遇刺之事,也並非是莊王府能夠左右的,本宮怎麼會因為此事,而怪罪王妃和王叔?”
莊王妃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左右看了幾眼,突然開口說道:“本妃有些話要與長公主殿下說,你們先退下吧。”
在場伺候的幾個侍女麵麵相覷,但最終還是按照莊王妃所說的,行禮之後告退了。
盛芸芊覺得莊王妃的態度有些不同尋常,這才回過神來,看向莊王妃說道:“不知王妃有何見教?”
聞言,莊王妃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殿下是為了削藩之事而來的吧?”
“什麼?!”
盛芸芊沒想到莊王妃竟然就這樣,明晃晃的說出了這樣的話,頓時嚇了一跳,眼神也變得淩厲了起來。
“王妃何出此言?”盛芸芊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莊王妃。
而莊王妃卻不甚在意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對盛芸芊說道:“其實當今陛下的意思,我都是清楚的,莊王並非是多有本事的人,卻還野心勃勃,總想著一些有的沒的……如今這般,遲早是要大禍臨頭的,我並沒有與殿下過不去的意思,隻是想求殿下一件事。”
盛芸芊臉色複雜難辨,好半晌才說道:“王妃直言便是。”
莊王妃說道:“我膝下有一雙兒女,年紀尚幼,若是殿下當真想要削藩,還請殿下幫我護佑一雙兒女。”
“是世子和永和郡主?”盛芸芊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如今還什麼事都沒有呢,王妃又何必多心?”
在這種大事上,盛芸芊並不想心軟。
如果留下了莊王世子……那在未來的數十年裏,削藩之事都將成為懸在她頭頂上的一把刀。
畢竟如今朝廷還並不知道此事,西北軍兵變與幽州削藩……勝了,自然是皆大歡喜,父皇也會給她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可若是敗了,那便是她自己肆意妄為,即便是父皇看在父女情份上,不會真的要了她的性命,但是往後餘生裏,她可能一輩子都會被困在宗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