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的時候,盛芸芊在寄月的眼裏,的確就像是施如虹說的那樣,囂張跋扈肆意妄為。
她之所以能在京城如此為所欲為,多半也是靠著皇帝的寵愛。
但是如今,寄月卻並不這麼想了。
盛芸芊在知道了自己生母的死因之後,還能如此無動於衷。
甚至是根本沒有要對皇後動手的意思,連一點水花都沒濺起來。
可見,盛芸芊這個人,城府比他們想的要深得多。
一個對自己生母死因都能隱忍的人,又怎麼可能真的做事不過腦子呢?
她之所以如此行事做派,隻怕也還是做給旁人看的。
盛芸芊對她能隨意處置的人,自然是囂張跋扈的,可是對她惹不起的……她那副公主脾氣,還是非常能屈能伸的。
即便盛芸芊在暗中有圖謀,可卻也絕不會擺到明麵上來。
“啊?”
施如虹聽了寄月的話之後,愣了一下,隨即說道:“這麼說來的話……這長公主好像真不是什麼等閑之輩。”
“不然呢?”
寄月深吸一口氣。
如今盛芸芊的所作所為,顯然已經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盛芸芊總是看著很蠢,似乎是很容易對付的樣子。
可她既然能走到今日,靠的絕不可能隻是偶然。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施如虹眼巴巴的看著寄月,說道:“咱們好不容易布下了這麼大一個局,偏偏盛芸芊又不往套裏鑽……咱們就這麼算了?”
為著這件事,他們可是動用了京城之中不少釘子。
此事之後,盛芸芊必然還要再查。
那些釘子算是徹底扔出去了。
這件事不成,他們的損失可就大了!
寄月難得認真的思索了一會兒,突然笑了出來,眯眼看著施如虹說道:“你這麼著急做什麼?盛芸芊都不著急……”
“公子?”
寄月臉上帶著隱晦的笑意,緩緩說道:“刑部大牢裏不是還有一個蕭雲弗麼?”
施如虹並不是一個十分聰慧的人,因此根本想不明白寄月這是什麼意思,好半晌才說道:“公子的意思是……對蕭雲弗下手?”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施如虹也是有些疑惑的。
畢竟在他的眼裏,那蕭雲弗已經是個廢人了。
莫說是旁人了,就算是蕭家,都已經放棄這個繼承人了。
寄月說道:“蕭浱風用自己的丞相之位,為司翎淵換來了一個刑部尚書的位置,蕭家能隱忍至今,已經是十分不易了,你說,若是蕭雲弗死在了刑部大牢裏,這京城會不會有什麼風波?”
聽聞此言,施如虹不禁瞪大了眼睛,看著寄月說道:“公子,您剛剛不是說,不著急麼……”
一句話還沒說完,施如虹就對上了寄月冰涼的眼神,瞬間將到嘴的話咽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施如虹又忍不住對寄月說道:“公子,您就不怕,那長公主再來把您給打死麼?”
畢竟盛芸芊雖然在對付世家的事情上小心謹慎,但是在別的事情上,一直都是重拳出擊的。
這件事盛芸芊鐵定會查,要是查到跟他們有關的話,絕對會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