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看司翎淵的模樣，盛明玨便知道司翎淵怕是已經全都查清楚了。
“好。”
最終，盛明玨說道：“隻要蕭雲弗的事能揭過去，本王這裏的事，自然也能揭過去。”
最多不過就是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罷了。
倒是白費了這個好機會……
“多謝靖王殿下。”
司翎淵這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起身對盛明玨頷首，“既然如此，那臣也不久留了。”
說完，轉身便走。
“司翎淵！”
就在司翎淵即將走出花廳的時候，盛明玨突然說了一句。
“你想清楚了，若是太子登基，沁元必死無疑。”
話音一落，司翎淵的腳步頓住了。
盛明玨扯了扯唇角，眼中帶著一抹報複般的惡意。
“太子背後除了四大世家之外，便是中宮娘娘，當年中宮娘娘設計害死了宸貴妃和未出世的小皇子，你猜等太子登基，她會不會留下沁元這個禍患？”
沒錯，以盛芸芊的性子和本事，隻要盛芸芊還活著一天，就是高懸在皇後頭頂的一把利刃。
現在世上除了皇帝陛下之外，唯一和那位宸貴妃有關係的，便是盛芸芊。
等到皇帝陛下駕崩，盛芸芊也死了，那世上就再也不會有人去追究宸貴妃的死。
即便是有朝一日，真相大白於世，皇後也不必付出任何代價！
太子愚蠢，等到太子登基，把持朝政的必然是皇後。
到時候皇後會怎麼做，自然是不言而喻。
司翎淵背對著盛明玨，身形僵硬，半晌都沒說話。
“哈……”盛明玨笑出了聲來，“你若是扶持太子登基，就必然會害死她！做了惡事的人，從來不會心懷愧疚，皇後隻會想盡辦法將真相掩埋。”
一個殺人犯，若是殺了一戶人家的一口人，她心中想的絕不是愧疚贖罪，而是將那戶人家滅門，為自己鏟除後患，讓真相永埋地底。
一路錯到底，可是比認錯改錯要簡單多了。
“多謝靖王殿下提醒。”
司翎淵深吸一口氣，說了一句之後便走出了花廳。
走出去之後，司翎淵還能聽到盛明玨譏誚的聲音——
“曾恐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恐別傾城，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司翎淵，你比本王可慘多了，至少本王還有得選，司家和沁元，你永遠隻能選一個……”
司翎淵閉了閉眼睛，什麼都沒有說，兀自走了出去。
而此時此刻，皇後的彰德殿。
盛芸芊跟著東柳進了彰德殿之後，便被帶進了後殿的佛堂。
皇後娘娘這些年不怎麼理後宮事務，多半時間都是吃齋念佛。
在後殿的佛堂裏，供奉著三尊白玉雕成的佛像。
金剛怒目，菩薩低眉。
那佛像雕工精湛，那從佛像的眉眼之中，便能夠看出有幾分慈悲。
盛芸芊知道，那分別是燃燈佛釋迦牟尼佛和彌勒佛，亦被稱為三世佛。
“沁元，你來了。”
皇後跪在佛像麵前，手裏緩緩的扣動著一串佛珠，看著極為虔誠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