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是死士,根本無懼生死,一旦被放出去了,血衣衛想全部攔住也不不容易。
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個份上,即便她是長公主,為了穩固朝局,也隻能自盡謝罪。
聽到盛芸芊的話,左岸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後背驚起了一片冷汗。
他知道,盛芸芊說的沒錯。
畢竟就算是他是寄月,在這種時候,多半也會做出這種事來。
今日的事不算是圓滿,但終歸是鏟除了心頭大患。
盛芸芊閉了閉眼睛,隨意的問道:“蕭家和太子那邊是什麼動靜?”
太子現下被禁足,蕭家想必是急了。
盛芸芊嘴上說著她也進過宗人府,太子禁足也不是什麼大事,但也不過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罷了。
她心裏比誰都清楚,這件事對太子的影響會有多大。
一個尋常的皇子公主受罰,並沒有多少人會關住。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呢?
隻要犯的不是什麼頂了天的大錯,等事情過了,也就沒人會提及。
但作為一國儲君的被罰禁足,難免會讓人覺得太子德行有虧。
就像是上回永州雪災,太子趁機借用富商的手斂財的事。
同樣的事放在她和盛明玨身上,就算是不死,也多半要脫層皮。
可太子就是平安無事。
這不是因為父皇有多寵信太子,隻是因為他是太子而已。
話音一落,左岸瞬間沉默了下來。
盛芸芊看著他的神色,頓時察覺出不對勁來,不由得微微蹙眉問道:“怎麼?”
左岸深吸一口氣,說道:“今日早朝上,陛下說了讓太子禁足七日自省,罰俸半年。”
“禁足七日,罰俸半年?”
盛芸芊不敢置信的皺起了眉頭來,“這麼輕?”
太子帶兵強闖靖王府,卻隻禁足七日,這事兒就這麼了結了?
左岸頓了頓說道:“今日一大早,靖王殿下趕在早朝之前,親自進宮向陛下求情。”
“他?進宮為太子求情?”
盛芸芊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但很快就反應過來,眯著眼睛笑了一聲,問道:“他這是被人踩住了尾巴?”
就盛明玨那人,好不容易抓到了太子的把柄,怎麼可能會輕易放手?
想來應當是盛明玨自己被人給抓住小辮子了!
左岸說道:“回稟殿下,是司大人昨日去了靖王府,不知道與靖王殿下說了什麼。”
盛芸芊這才覺得有些意外,一雙狹長的眼睛也微微的眯了起來。
但細想起來,卻並沒有半分意外。
先前司翎淵沉寂得太久了。
先前蕭浱風用自己的丞相之位換來了司翎淵的刑部尚書之位,讓他以弱冠之年執掌刑部,這筆賬是不能不還的。
但即便是如此,盛芸芊的臉色還是沉了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眯眼冷笑著說道:“去見沈七。”
這事兒若是旁人做的,盛芸芊根本不會理會,但若是司翎淵做的,那就另當別論了。
“是。”左岸沒有多想,直接應了一聲。
但當他抬起頭來,餘光瞧見盛芸芊眼中眸光的時候,突然被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