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盛芸芊想著前兩日發生的事,總覺得其中有不對勁的地方。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孕中多思的緣故,她想了半晌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司翎淵看著盛芸芊皺著眉頭,便輕聲開口問道:“殿下在想什麼?”
聞言,盛芸芊思索片刻,歎了口氣說道:“父皇兒女不少,但是先前三妹遠嫁,五妹沒了,如今四妹又出了這種事,等到本宮那些皇兄皇弟們都就藩了,能在京城裏陪伴父皇的人便更少了。”
其實在說出這一番話來之後,盛芸芊便覺得臉麵上有些過不去了。
在這些事上,她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也沒做過幾件好事,甚至於是袖手旁觀。
如今在這裏傷春悲秋,未免是有些太過於虛偽。
司翎淵自然是知道盛芸芊的心思的,因此在看了她一眼之後,便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殿下放寬心……”
“臉真大。”
還不等司翎淵的話說完,溫靈詔便在旁邊慢悠悠的翻了個白眼。
霎時間,司翎淵和盛芸芊的眼神全都彙聚到了溫靈詔臉上。
不過現在盛芸芊有孕在身,司翎淵又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溫靈詔自覺武力占優,說話都變得無所顧忌起來。
他輕哼一聲說道:“你是護國長公主,執掌血衣衛,要是你想護著你那些妹妹,誰能動得了她們?說到底,你一邊打著算盤,覺得多管閑事不劃算,一邊又在這裏說這種話。”
話音一落,盛芸芊眼簾不禁垂了下來。
她心裏很清楚,溫靈詔說得都是真的。
眾多公主之中,隻有她一人可以涉足朝中事。
如果在聽說了皇後有意將四公主許配給梁冀之後,她便立馬進宮解決了此事,事情也不會到現在這種地步。
但還是那句話,她做任何事,都是會有利益考量的,她從來都不是會不計得失多管閑事的人。
這才是真正折磨盛芸芊的地方。
她總覺得很多事不該如此,但卻又無能為力。
或者說,她不是無能為力,而是可以做到,但她不想做也不能做而已。
溫靈詔似乎是絲毫都不覺得自己的話說的有什麼不對,隻是轉頭看了盛芸芊一眼,眨了眨眼睛。
“你怎麼不說話了?”
“你想讓我說什麼?”盛芸芊瞥向他。
“……”溫靈詔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有一次在盛芸芊麵前占了上風,對方卻沒什麼反應,頓覺沒趣,也不再多話,縮到一邊吃點心去了。
盛芸芊低垂著眉眼,依舊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她似乎是有話要對司翎淵說,但猶豫了半晌之後,還是沉默。
自從有孕以來,盛芸芊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總感覺心事變多了。
從前盛芸芊一直都是有什麼說什麼的,但現在司翎淵能夠感覺到,盛芸芊應當是有話要說的,可是從來都沒有直接說出口。
司翎淵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然後看向盛芸芊問道:“殿下,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
說來也挺有意思的,從前一般都是司翎淵說話吞吞吐吐,現在反倒是反過來了。